前走,邊推邊吆喝‘坑裡有溫泉,泡泡更舒坦’。”
陸東躍笑著捶他一拳,“嘴夠貧的。”
“我這不是貧嘴,老陸。我是和你說真的,幾十年兄弟不是白當地。我就鬧不明白你這麼清醒一人,怎麼這次做事這麼糊塗。”羅致衡喝上頭了眼眶周圍就開始發紅,“就非那姑娘不可?”
陸東躍的手指點在桌面上,將無意中滴濺在上頭的酒漬劃開來,模模糊糊地一團。
“我妹妹死心眼,打小就喜歡行楚這沒得說。可你呢?你才認識那女的多久?就非她不娶,你不娶了她這輩子就沒法兒了過?你別跟我說什麼一見傾心之類的鬼話,那丫頭長得不差,可也不是那種能一下子能戳進你眼窩子裡的。她有什麼好,讓你跟著了魔似地。”
陸東躍單手支腮,另一隻手仍在桌上畫著圈:“你問我她哪裡好?”
“總不會憑白無故吧。不扯長相,淺薄!她是特別溫柔呢,還是特別善良。是特別有女人味呢,還是特別善解人意。”羅致衡歪著腦袋,“總得有個把比平常人好的地方,要不然呢?”
“致衡,你愛安君嗎?”
“廢話,那是我老婆。”
“如果安君只是安君,不是誰誰的女兒,誰誰的侄女。你們不是青梅竹馬,也不隔牆住著。天南海北人海茫茫,你跟她擦肩而過的時候,能一眼認出來嗎?”
羅致衡的回答比先前慢了幾秒,“要你這麼假設的話,我和她有可能壓根就碰不到。”
“所以說,遇見合適的這麼不容易。”陸東躍將微溼的指尖按在另一手的掌心裡,搓了搓,“我怎麼能放過。”
羅致衡愣了愣,“按照這麼說還真是一見鍾情了啊,……你當我三歲孩子啊,這麼哄我。我鬧不明白她怎麼就合適了?”
“愛信不信。”
羅致衡的嘴角抽了抽,擠出一句,“白認識幾十年,我還真沒瞧出你丫是一情聖。”腹誹得卻是更惡毒些:簡直就是老房子著火,越燒越旺。然而他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八卦或是譏諷好友的感情生活,他仍想讓對方迷途知返:“你為她值得嗎?”
“你問我值不值得……”
“你好好想一想,為了她和老爺子對著幹,為了她給老太太添堵,為了她和打小就跟著你的兄弟翻臉。這些都是你的什麼人吶,至親骨肉!你為了個女人你值得嗎?你是中了什麼邪了非她不可!就算她只是你那便宜弟弟的女朋友,你也不該動那心思。你動就動了吧,……誰他媽沒混賬的時候,我也是該給雷劈地搭了把手。你要是玩玩也就算了,事過後就一拍兩散斷個乾淨。怎麼就魔障了,非娶她不可。”
見他不說話,羅致衡越發來勁,“不說她和葉行楚分手了,以後他們見面尷尬不尷尬的問題。就說你娶了她,你娶的老婆是你那便宜弟弟不要的女人。你讓別人怎麼想?你也能忍得下!”
陸東躍靜靜聽他說完,笑道:“你說的這些我聽著耳熟,就和前幾天陸西瑤找我說的一樣。你們串通好了的?”
這油鹽不進的渾蛋。羅致衡憤憤地,“我是真後悔。要知道你一開始就打這主意,我就不會兜這事兒。”
陸東躍安慰道,“放心,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羅致衡氣得發笑:“你少給我說便宜話。我是勸也勸了罵也罵了,你要還這麼一意孤行,以後被老爺子打斷腿也是活該!”緩了緩,又說:“不是我要看你笑話,就算你最後你運氣好成了事,那也只是結婚。結婚只是開始,以後日子還長著。那女孩子看著柔柔弱弱地,可身上卻有股子擰巴勁兒,就是那種往死了鑽牛角尖的。你只要男歡女愛就別放感情!感情這種東西,誰放得多了誰就是輸家。別看你現在這麼掐著她,以後指不定她往死了磨你。”
陸東躍冷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