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城好像並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霍伯驍一副鐵了心的模樣,他知道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粗魯地掏出車鑰匙解鎖,不發一言上了車,車門一甩,震天響。
看著車子漸漸遠去,時傾回過神,忙道謝:“謝謝你霍代表,幫我解圍。”
“以後如果他再來,打電話給我,不管多晚。”霍伯驍聲音輕了些,似是安慰。
他微微俯身,視線在時傾臉上劃過:“沒受傷吧。”
時傾搖搖頭頭,又道:“對了,代表你怎麼會在這。”
“人事擬定了你的新合同,我剛好經過這邊辦事,順便給你送來。”霍伯驍看了眼穿戴整齊的時傾,“要出門?”
“出去買點東西。”
“上車吧,我送你。”
時傾“啊”了聲:“不用,很近,穿過馬路就是。”
霍伯驍幫他開了副駕駛的門,道:“反正我也要把車子開出去,順路的事。”
時傾也不好再拒絕,上了車。
但霍伯驍把他送到商場門口後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跟他一起下了車,看著手錶,道:
“時間還早,你要是接下來沒什麼安排,一起喝杯咖啡?”
咖啡廳。
時傾很少喝咖啡,上次喝還要追溯到小學,那時候咖啡還是稀罕玩意兒,姑媽為了跟上上流社會闊太們的步伐,買了一盒速溶咖啡,小蕭榕偷了一袋給他嘗,結果倆人一喝,齊齊五官亂飛。
非常苦。
後來咖啡走入大眾生活,做成了各種口味的飲料,時傾還是不愛喝。
他點了一杯低糖烏龍茶,是長輩喜歡的清澀口味。
霍伯驍喝了一口冰美式,看著時傾的烏龍茶,笑道:
“這方面你倒和我爸爸很像,他也喝不慣咖啡味兒,說不如茶水爽口。”
他輕輕攪動著深色的液體,似乎幾分漫不經心,又道:
“他臨終前煮了熱水備好了茶葉,可惜沒能喝上一口,就因為意外天人永隔。”
“這件事我知道,看過新聞。”時傾隱瞞了是從許阿姨那得知的事實,“說兇手精神病發作,最後這件事還不了了之。”
霍伯驍輕笑一聲,攪動咖啡的手指頓了頓。
他抬眼,聲音依然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你猜,買通一個法醫要花多少錢。”
時傾心裡一驚。
果然,霍伯驍也察覺到當年兇案必有蹊蹺。
“你的意思是,伯父當年中刀身亡並非外界傳言是兇手病發,而是有人買通了法醫做偽證。”
霍伯驍笑笑。
“為什麼這麼篤定。”時傾追問道。
“精神病人病發行兇是會無差別攻擊的,村裡那麼多人,為什麼他單單選擇了我爸。”
和時傾的想法一樣。
“而且我還知道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訊息。當年參與兇手病情檢驗的法醫,是姜海琪的舊相好。”
“姜海琪是誰。”
“盛驚瀾的母親。”
時傾握著杯子的手一頓。
雖說這件事沒有實質證據,但分析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精神病人有意識攻擊不符合發病常理,這一點作為專業法醫不可能不知道,在無法在第一時間確定當事人的病情,就只能透過分析當時其舉動來判斷。
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意外兇殺案,這名法醫沒必要賭上自己的名譽和前途作偽證,而他又恰好是盛驚瀾母親的舊相好這麼引人深思。
後來,帶隊教授變成了武江,武江又以只有時傾爸爸會開車為由讓他和媽媽一起做地質勘測這種專業不對口的任務。
是因為爸媽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