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內沒有完成“為公司帶來一百萬的效益”任務,將強制續約兩年;
或由公司七成以上股東、高層參與該藝人論述會,投票決議該藝人是否自動續約,如果超過一半投反對票,合同即日起將自動作廢,不予續約。
時傾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就是為了這事兒來的。
寧海橋再次見到時傾,臉色一凜,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
懊惱,煩躁,卻又摻雜些許安心。
時傾和以前不同了,他終於放棄了他那些又土又俗氣的格子襯衫牛仔褲,今日一身深紅深v領襯衫,白色長褲裹挾著勁瘦腰身,勾勒出筆直形狀,稍顯張揚。
興許是遺傳了媽媽的嫩白水光肌,搭配極深的紅,兩種極端的顏色組合一起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寧海橋一見他,眼睛晃了下,微微刺痛。
時傾也懶得和他浪費口舌,開門見山:
“合同到期不續,就這樣。”
說完就走人。
本來一個電話足矣的事,只是他恰好出門為狗子們採購糧食,路經此地,順便進來囂張一下。
“嗯?所以,合同裡的一百萬呢?打我賬戶了?”聽到時傾這條通知而非商議,寧海橋冷笑道。
除了笑容冷,手也冷。
明明現在才十一月初,近些日有所回溫,可他還是覺得寒意四起。
他以為能靠合同拴住時傾一輩子,但今天他卻來通知自己,他要走了。
下意識的挽留嚥了回去,他的自尊心只允許他拿合同說事。
“寧總,三年裡,你除了給我安排一部連製作組都臨時跑路的爛尾劇,和一部人設稀爛只為襯托紅花的爛綜藝,我不另謀出路難道還要眼巴巴等你施捨一口?”時傾反問。
寧海橋悠然自得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如果他端起杯子的手沒有微微顫抖,是真的會相信他此時面對時傾的質問是遊刃有餘又從容不迫的。
“說說吧,如果不是有人向你拋去了橄欖枝,我不信你不會搖尾乞憐求我給你一口飯吃。”
時傾一聽,樂了。
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臉。
“隨你怎麼想,三個月後此生不再見哈。”時傾說完,轉身就走。
寧海橋終於喝上那口茶水,對著他的背影道:
“你的意見我收到了,下午的論述會記得來。”
雖說藝人去留要七成以上股東高層投票決議,但現如今當家做主的是他寧海橋,那些人還不是要看他臉色行事。
時傾,你不會真以為你能這麼輕易走掉吧。
盛驚瀾剛從右側電梯出來,餘光看見時傾進了左側電梯下樓。
他沉默片刻,去了寧海橋辦公室。
一進門,便感受到宛若狂風暴雨來臨前一般的壓抑氣氛。
寧海橋坐在桌前,雙手交叉抵著額頭,臉色極其難看。
盛驚瀾隨手拿過桌上的雜誌,垂下眼睫,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似是漫不經心道:
“你的臉色很難看。”
寧海橋重重吐出一口氣,身體像是發洩般用力向後倚去。
他疲憊地揉著沒心,過了許久才道:
“時傾合同到期,說要走,我估計他已經找好了下家。”
就好像聽到不認識的人做了個隨便的決定,盛驚瀾依然在看書,聲音平穩:
“是麼。”
“下午由股東們投票決議他的去留,他說了不算。”寧海橋直起身子開啟電腦。
他要查查時傾最近見了什麼人,去了什麼地方,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打算和他搶人的,說不準就在這些人當中。
下午,公司會議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