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時傾收到了酒醒後的宋煜城發來的簡訊:
【你昨晚竟敢把我一人扔酒吧跑了。】
時傾看了眼,懶得回。
半小時後,宋煜城的騷擾簡訊又來了:
【昨晚你說五分鐘後給我答覆。】
時傾:五分鐘不夠,我向天再借五百年。
順便把宋煜城的號碼拉黑。
組織好語言,他給霍伯驍的秘書打了個電話,說明來意:
“我是新安財經社的記者,希望能對貴司代表霍伯驍先生進行一次個人專訪。”
秘書冷漠的調調傳來:
“抱歉,我們代表這幾天行程排得很滿,抽不出時間,等他有時間我給您回電。”
時傾道:“不會耽誤很久,今天,您能給我半小時就夠。”
“今天霍代表和林氏集團有約,確實抽不出時間,抱歉,那就這樣,我還有事要忙。”說完,秘書毫不留情掛了電話。
時傾望著手機,笑笑。
瞧,這不就套出了霍伯驍的今日行程。
林氏集團的林總是個出了名的古玩收藏家。晉海靠近郊區位置有條黑市,常年搗騰古玩生意,屬於三不管的灰色地帶,不少土裡挖出來的寶貝都在這一帶流竄,收藏家們沒事就喜歡去湊個熱鬧,說不定就能淘到價值連城的寶貝。
那地界也是收藏家們的心頭好。
兩個古玩愛好者湊一起能去哪,答案不告而解。
下午五點,時傾戴上棒球帽,打了車直奔黑市。
車子穿過密林,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一道幾米高的石門,上面刻著“古玩市場”四個隸書大字。
入了門,便看到這裡的建築構造古香古色,陳味十足,不少店主臨著天黑在街道兩旁支了攤子,試圖趁著光線不明朗忽悠到那麼一兩個不識貨的。
時傾壓低棒球帽,隱身在一人高的盆栽後面,守株待兔。
日落熔金,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市場門口,時傾立馬直起身子看過去。
司機下車開啟後車門,下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和一個目測三十左右的年輕男人。
雖然沒見過,但時傾一下就猜到誰是霍伯驍。
男人身材頎長,發黑如玉,和時傾之前見過的那些土豪氣質截然不同,一眼便知出自書香門第,舉手投足盡態極雅,定是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
待二人聊著天路過,時傾立馬跟上去,也不敢貼太緊,佯裝自己只是淘客。
直到二人在一處攤位前停下,時傾這才跟上。
霍伯驍看來是這裡常客,老闆格外熱情,從屋裡取出一隻錦盒,開啟,雙手呈上:
“霍代表,您瞧瞧這個,我從一朋友那得到,西周澧王墓出土的羊脂玉玉蟬,知道您喜歡,特意給您留的。”
霍伯驍不急著接那錦盒,慢條斯理戴上白手套,接過盒子,用放大鏡仔細觀察玉蟬上的花紋。
林總在一邊跟著瞧,嘖嘖讚歎:“果然是好東西,你開個價。”
老闆伸出兩根手指:“這數。”
霍伯驍垂著眼,手持放大鏡在玉蟬身上過了一遍,低低道:“從工藝來看的確是好東西,可惜水銀浸夾土斑,成色差了點,不值這個價。”
老闆殺熟不說,還腆張臉笑:“果然什麼都騙不過霍代表法眼。”
他按下一根手指,只留食指:“那就,這個數。”
時傾是不懂他們這數那數在打什麼啞謎,但估計一後面不是百萬就是千萬。
也不值。
時傾站到霍伯驍身邊,壓低帽簷,打量一眼那玉蟬,道:
“老闆我替你做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