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煩心事很多,朝中大小事不斷,補了這邊漏那邊,像是打了招呼似的不停的出狀況,一開始他還不察覺什麼,一個國家,每天都有無數狀況的,漸漸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有些狀況出得有點敏感,於是加倍小心,自己壽辰那天,似乎也有人混入拜壽人群,追出去對方卻自殺了,什麼線索都撈不著,他隱隱覺得暗處似乎有一張閃爍著寒光的鉤網,無聲無息正向自己背後接近,為此他加強防衛,當真把自己護了個水洩不通。
然而正在最懷疑的高峰,那種被窺伺的感覺突然消失,好像對方放棄了計劃,收回了探出的手,又或者自己前陣子就是在疑神疑鬼,這麼一來,一直高高吊起的心反而更加不能放下,長久的猜疑很耗人心神,眼看著攝政王雖然談笑如常,但眼底漸漸就透出疲倦來。
何況還出了魏知失蹤的事,這等要人在西涼失蹤,頓時令他一個頭兩個大,天盛陳兵邊界,他不得不調動邊軍,也不是沒懷疑過晉思羽,但這話萬萬不能和天盛說——告訴天盛,魏侯可能是被大越安王擄去了?那豈不等於告訴,西涼和大越有芶且?
攝政王揣著一懷煩心事,早早即起,想著今天壽辰結束後,早點把長寧藩的人打發出去,可不要再惹出什麼事來。
他的親王車駕,由三千護衛擁衛,自城中攝政王府出,經西水大街盤龍大街南市大街六牌樓,自舞陽門進宮城,這條路線,是王府謀士三日三夜不睡推敲制定的,最開闊最安全的一條道,所經路線毫無死角和掩藏處,而在四面民居屋脊上,每隔三丈便有一名神射手持弓隱藏,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格殺勿論。
這種鐵桶似的防衛,普天之下無人可以接近三丈之內。
親王車駕沿著既定路線緩緩前行,而在三個街角之外,路之彥手裡抓著一方紙卷,饒有興致的翻來覆去看。
魏知那傢伙,終於捨得出動這東西了。
他連面臨性命威脅時都不肯動用自己給他的承諾,此刻會有什麼樣的大事,讓他毫不猶豫找到自己?
展開紙卷,捲上用很潦草的字型寫著:“引他改變路線,走花神廟那條路,耽擱一刻鐘以上,至於辦法,你自己想。”
實在不客氣得很。
路之彥凝神聽著遠處開道的聲音,薄唇一撇,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出身親王之家,在長寧就是太子,他自然清楚,阻擋王駕一刻鐘看似簡單,在這種時刻卻是天大的難事,稍有驚擾,護駕親衛可不管你是誰,立即就會萬箭齊發,想說什麼也不會給你機會,何況還要他改變早就推敲完美的路線?當他是神仙?
魏知,你這是考驗我還是刁難我呢?
我可沒說我一定要理你。
路之彥靠著牆,手指輕輕摩挲著紙卷,神情既興奮又惱怒,他輕輕在四面嗅了嗅,似乎嗅見了山雨欲來的氣味,桃花眼微微一挑,手指一搓,將紙卷搓碎。
不過……
他輕輕的,狐狸一般笑了笑。
這個險很有意思,不妨玩一玩!
===========
攝政王車駕出王府的那一刻,鳳知微和赫連錚一行人也出了客棧,各自打扮得低調,在客棧外繞過三條街,分手。
赫連錚向花神廟方向,鳳知微向宮中方向。
臨別前赫連錚猶豫的問鳳知微:“你確定路之彥那小子真的會聽話?據我瞭解他可不是省油的燈。”
“放心吧。”鳳知微淺笑回眸,“正因為他不是省油的燈,所以才一定會聽話,他早就給我撩撥得一肚子悶氣,等著壓我一頭讓我敬佩呢,怎麼捨得放棄這個機會?”
赫連錚一笑道:“你揣摩別人的心思,從來就沒有錯的。”他深深看著她宛宛笑顏,回眸間眼神柔軟,一截雪白的皓頸從衣領中探出來,精緻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