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啊……”
“大妃。”前天被淳于猛揍得臉上青腫未消的加德擠進來,翻翻赫連錚的眼皮,憂心忡忡的道:“您別急著哭,我聽說中原施毒的人身上都會有解藥,還是先把那個下毒手的人給找出來,救下大王要緊。”
“今早大王能遇見誰?”底下因爾吉氏的貴族們雖然被王軍立即攔在臺下,但是剛才的事都看得清楚,立即有人直著脖子嚷:“他從王庭直接出來,不就是住在一起的身邊人嘛!”
這句話一出,有片刻的安靜,隨即便像熱油鍋濺入涼水,砰一下炸了開來。
“王身邊還能有誰?立妃前後三天,都是大妃侍寢!”
“今早王從後殿出來時誰陪著?”
“大妃!”
“女奴也有侍候!”
“女奴近不了王的身!”
“先把今早所有侍候過大王的女奴都喚過來!”加德自作主張開始指揮,“嚴加拷問。”
驚惶不安的女奴們被拖了過來,一個個縮在地上顫抖。
“長生天在上,今早大王的衣服,是大妃親自整理的。”
“早飯是是是奴婢端上來的,但是當時是所有人——一起吃的,大妃還給大王親手切了塊肉……”
“出來的時候王沒要我們隨侍,是和大妃一起走的,奴婢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一個個說完了,也都搜完了身,臺上又安靜了一陣,克烈默然不語,加德眼角透一抹笑意,也不說話,青鳥白鹿族長忽視一眼,沉聲道:“牡丹大妃,你看……”
劉牡丹呆呆的坐著,一副傷心欲絕完全沒有了主意的樣子,抹了一把鼻涕,順手揩在身邊的克烈身上,氣若游絲的道:“……叔叔們做主吧,我老婆子沒啥主意了。”
“不可能的!”八彪紛紛搖頭,“大妃怎麼可能害大王?別胡亂冤枉人。”
“冤枉不冤枉,也得先查問,既然大妃無辜,就應該更不介意我等冒犯。”克烈答得平靜。
“來人。”青鳥族長點點頭,道,“請大妃!”
說是“請”,白鹿族長卻點了足足有一千王軍,眾人揚著脖子看著刀甲鮮明的王軍列隊而過,眼神裡的意味複雜萬端。
有擔憂著大王即位慶典終於又出了事端,草原或許將要爆發新的流血事件;有欣喜大王慶典果然生變,越亂越好不妨渾水摸魚。
青鳥白鹿藍熊鐵貂在將王軍收攏,各家族長都在悄悄傳呼自己的護衛,加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出了人群。
達瑪活佛今天精神一直有一點恍惚,坐在赫連錚身邊沉思不語。
王軍列隊整齊的奔向不遠處的布達拉第二宮,人們停下歌舞,探頭張望。
“不用請,我來了。”
女聲淡淡,聽起來似乎並不高,每個人卻都聽得清楚,臺上人齊齊變了色。
人群分開一線,有人緩緩走來。
高挑清瘦的女子,黑裙端嚴,裙襬滾著寬銀邊,素淨裡有種凝然的沉肅,和四周的華豔對比,不覺單調反覺高貴清爽,行走間的姿態,如衣袂帶風逐波水上,在日光下碧野中,飄飄而來。
人群看著這樣的氣質,恍惚間便忽略了那黃臉垂眉,不自覺的紛紛屏息讓開。
鳳知微到了。
臺上族長們看著她神態雍容款款而來,神情間都有了一絲惋惜,這樣的女子,應該會草原上前無來者的出眾大妃,可惜……
“來到草原的母狼!”寂靜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切齒大叫,“達瑪阿拉說的一點也不錯,你每一根毛尖都帶著無解的毒藥!”
“達瑪阿拉早就說了你是王的劫數和陷阱,可恨大王被你這醜女蠱惑,一意孤行!”
“滾出草原,呼卓部需要的是和祥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