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有若無的胡桃香。
達瑪日日拿在手裡的佛珠自然做不得手腳,但是不常使用、常由小喇嘛捧在手中的沉重法器卻可以。
顧知曉抱著那法器,嘻嘻笑著,被顫抖著手的首席大喇嘛抱起,院子裡的喇嘛偃伏如草,齊齊喃喃誦經,低沉而急速的音浪,如一陣風,傳掠過千里草原。
該來的要來,該走的要走,陳舊的被掃蕩,新鮮的被捧出。
第十八世呼克圖活佛,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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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顧南衣追逐克烈回來,他家顧知曉已經換了個身份。
顧南衣聽鳳知微解釋了半天關於活佛的問題,始終不置可否,在鳳知微終於解釋完畢的那一刻,一針見血的答:“被賣了。”
鳳知微默然,心想誰說少爺呆的?這才叫犀利。
顧知曉懵然無知縮在顧南衣懷裡,把那個神聖法器當玩具嗅來嗅去,達瑪的佛珠被她抓在手裡揉來揉去毫不顧惜,首席護法大喇嘛如果看見這一幕,八成這“靈童”也就被拆穿了。
本來顧知曉應該立刻被送往呼音廟,但是顧知曉在大喇嘛試圖抱走她時大哭不止,最後赫連錚出面挽留,表示靈童還小,不妨在王庭寄養,而且真正坐床冊封還要等朝廷派出使節參與辦理,到時候再決定是否去呼音廟也不遲,喇嘛們只好放手,先去主持操辦達瑪的葬禮,並由赫連錚快馬將靈童上報朝廷批准。
王位繼承儀式最終沒有完成,酥酪有毒,活佛圓寂,靈童幼小,無法主持,赫連錚自登高臺,朗朗一笑,道:“札答闌王位受命於天,心中自有大光明,醍醐灌頂,自在成人。”隨即自己給自己加了王冠,跳下臺便去指揮王軍包圍加德的叛軍去了。
他轉身前深深看了鳳知微一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鳳知微回想著赫連錚的眼光,心中嘆息這也是個聰明人,卻由得她在草原翻雲覆雨,給了她常人難以給予的無上信任。
這是心懷比天地朗闊的男子,你弱,他以全心愛護你,你強,他以一切成全你。
“克烈跑了?”沉思半晌後,鳳知微收回思緒,問顧南衣。
顧少爺不說話,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宗宸推門進來,道:“克烈果然出身邪門,我以前聽說過格達木雪山有一個呼摩教,據說最遠可以推溯到數百年前的某神權教派,這是其中的一個分支,漸漸入了邪道,武功詭異駁雜,猶擅幻影迷陣之術,今天那黑霧就是他們的障眼法,克烈出身低下,幼時曾被放逐到雪山,大概就在那時拜入了這教下。”
“連顧兄都沒跟上?”鳳知微十分驚異,宗宸道,“是我趕去半路拉回了他,邊境詭異教派,有些伎倆,非中原江湖人士所能掌握,何況……所以我不能讓他孤身涉險。”
鳳知微點點頭,道:“娜塔是不是和克烈一起走了?”
“不是。”宗宸道,“我當時急著去追回南衣,只覺得有人從我身側掠向娜塔,應該是弘吉勒一直派人混在人群中,趁那一陣霧起,趁機救走了他女兒。”
“救走也好。”鳳知微笑笑,“娜塔現在對克烈恨之入骨,弘吉勒應該也轉過彎來了,想必當初克烈和他商量好這假冒王裔之事,許諾過事後和他平分草原,然而克烈狠毒心性,將來哪有他的好結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讓金鵬部和火狐部去狗咬狗好了。”
兩人在那裡討論,那邊顧知曉討好的啊啊撲向顧南衣,把那佛珠往她爹手裡塞,顧少爺哪裡肯要別人的髒東西,一撒手就扔了他家顧知曉的心意,顧知曉立刻含了一泡眼淚,霧氣濛濛的瞅著她爹。
她爹不為所動,自顧自吃胡桃,顧知曉對於胡桃這種神秘的食物垂涎已久,再次啊啊的和她爹要,她爹遞了個殼給她……
顧家娃娃鍥而不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