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掘堤放水,你不僅無法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完成對二十八師團的最後圍殲,甚至自身還要承受重大的損失。到時候,日軍利用在飲馬河內集中的大批渡船,在遠端炮火的掩護之下,全力進攻陶賴昭,你該怎麼辦?即便是過了七十二小時你給陶賴昭守軍最大的限期,到時候在洪水之中自顧不暇的你還有兵力增援陶賴昭嗎?”
楊震的這些話,讓馬春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如果日軍的舉動真的如此,那麼自己目前在扶余境內的部隊,將會陷入人為製造的滔天洪水之中。說是進退維谷那是好聽的,搞不好要全軍覆滅的。
就在馬春生沉吟之際,搶佔南鷹山與五家站的十一師和七師分別來一了一封加急電報。他們在松花江大壩上,發現了日軍埋設的大量炸藥。按照日軍埋設炸藥的數量來看,其足以將扶余南部的松花江大堤摧毀炸掉三分之一。
而搶佔這兩處部隊發現日軍在松花江大堤上埋設的炸藥,居然是日軍很少使用的德國原裝進口,威力遠勝於其自產炸藥的梯恩梯炸藥和黑索金炸藥。發火裝置也是使用的極為先進的電發火裝置。
他們在拆毀炸藥的時候,受到了日軍遠端火力以及對面日軍的火力阻擊。甚至日軍派出部隊,在火力掩護之下強行渡江試圖阻止他們拆卸大堤上的炸藥。而在五家站當面的日軍,甚至出動一百五十毫米重榴彈炮平射,直接對江北大堤進行轟擊。
目前江北大堤,在其不斷的轟擊之下,已經出現多處破損。如果不是戰前小鬼子為了保護扶余這個吉林著名的產糧區,將松花江大堤修建的極為結實,弄不好大堤在這種不惜一切代價炮擊之下已經被炸出缺口來了。
接到兩個師轉來的已經抵達南源松花江北岸前沿部隊報告,馬春生不由的愣住了。現在的態勢已經很明顯了,日軍下一步的作戰方案還真的像一號說的那樣,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掘堤放水以水代兵。甚至就連他們目前位於松花江以北的二十八師團殘部也顧不得了。
面對著日軍決堤放水,這種最後瘋狂的戰術,馬春生饒是自認自己足智多謀,但卻一時也找不到應對的辦法。但眼下形勢,卻督促他必須儘快拿出解決問題的方法。否則,一旦讓日軍得手,整個扶余戰場將會陷入一場人為製造的災難之中。
到時候,不僅無法按照自己計劃解決當面二十八師團的殘部,自己反倒要受到極大的損失。到時候損失的不單單是部隊,還有扶余戰場上總部加強過來的那些坦克、重炮、汽車等總部苦心經營下來的家底,恐怕只能全部的損失掉。但是讓他就此收手,卻是又無論如何也不能甘心情願。
盯著地圖良久,馬春生咬了咬牙道:“一號,看來我們不能等這個二十八師團徹底的解決之後再南下了。如果等日軍炸燬松花江大堤,我們別說按照計劃解決戰鬥,就是想平安的撤出戰場都不可能了。我們現在必須搶先南下,攻佔松花江南岸打破日軍的陰謀。”
“我想放棄以三十三團固守興隆溝至南鷹山一線的原有計劃,命令他們立即提前渡江南下,搶佔農安境內的小城子至黃魚圈。命令七師將目前的作戰任務轉交給十一師,七師主力立即強行南下,與在五家站、臨江窩堡的先頭部隊會合。”
“利用在新萬發繳獲的日軍橡皮艇和簡易木筏,立即從五家站、臨江窩堡渡江,向青山口、前營子、姚家屯一線強行攻擊前進。電令陶賴昭的九師二十六團,立即防禦原有的固守陶賴昭的計劃,立即利用陶賴昭鐵路橋過江,向小房身、飲馬河北岸一線攻擊前進。”
“命令九師在解決二十六聯隊主力之後,不必休整立即南下,向榆樹以南攻擊前進。同時以一部兵力接替二十六團在陶賴昭一線的防禦。一號,我希望總部能協調配屬我縱隊的航空兵對飲馬河與伊通河交匯處採取大規模的空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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