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凌風要開口。
就見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有些不開心的說：“是又要把碎碎和哥哥還有爸爸丟下嗎？”
厲凌風回答道：“不是，我把你們送去軍艦上，也是為了讓你和哥哥，還有爸爸可以去更安全的地方，這裡要打仗了，不安全。”
厲碎碎說：“那父親又要打仗了是嗎？”
厲凌風到底沒有對小孩子說謊，只是點了點頭。
本以為孩子們不會很懂的這些。
“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了，我就會去找你和爸爸。”他抱著女兒，同時也看著簡成希身旁的厲沉說：“不是要把你們丟下。”
室內一片平靜。
一直站在簡成希身旁，小小的身軀很倔強的厲沉卻是抬起臉來，沉默寡言的男孩開口道：“上次父親也是要去打仗，走了三年，這次呢？”
小孩子們四歲了。
雖然年齡還小，但是他們也懂得了什麼是分別。
知道戰爭是很殘酷的，可能就是永別。
有一瞬間，厲凌風頓住，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將軍，竟是第一次，不敢與孩子乾淨的眼眸對視，更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厲碎碎小小的手攥著厲凌風的軍裝，小女娃的聲音輕輕的：“父親，碎碎不想你不在。”
厲凌風的眼眸幽暗，聲音有些沙啞：“為什麼？”
“因為……”厲碎碎的小腦袋低下，她的聲音有些低且輕：“父親不在的話，爸爸又會過的很辛苦了。”
小孩子們年齡小，記不得什麼事情的。
可不會忘記的。
就是在地下城吃不飽飯的日子，受的欺凌和苦難。
還有簡成希辛苦的身影。
幸福的日子實在是過於短暫了，短暫到如同曇花一現般。
如果又回到從前的話。
厲凌風的心如同被重拳悶悶的錘了一擊，他看著女兒，開口道：“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足夠的錢和房子，不會再和從前一樣辛苦的，戰爭是殘酷的，有戰爭就會有傷亡，我是元帥，要為三軍上下所有的將士們負責，所以不能離開。”
男人試圖和孩子講道理。
然而——
厲碎碎白嫩的小臉抿了抿唇道：“可是……”
厲凌風和簡成希都有些疑惑，只以為孩子是沒安全感了，詢問道：“可是什麼？”
“可是父親如果不在了的話。”厲碎碎小小的身軀縮在厲凌風高大的寬敞的懷抱中，輕聲道：“那爸爸以後可能就要給碎碎找新父親了。”
室內安靜了一瞬間。
厲沉抬頭道：“碎碎，別這麼說。”
厲凌風剛想誇獎自己的兒子還算是理智，就聽到厲沉開口道：“找新的父親是爸爸的自由，我們不能阻攔。”
“……”
可真是他的好大兒。
厲凌風差點被兩個孩子氣笑了，他原本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也被氣沒了，咬牙切齒道：“我沒那麼容易死，這件事情就別想了。”
厲碎碎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娃娃點了點頭：“喔……”
原本僵硬沉重的氣氛就被孩子的幾番話活躍了起來。
簡成希在後面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過來說：“剛剛在軍艦上不就說餓了嗎，這邊的休息艙有爸爸以前放在冰箱裡的包子，快去吃吧。”
小孩子最關心的還是吃的問題。
聽到有吃的，厲碎碎也就不糾纏了，和哥哥一起去了後面的休息艙，後面還跟著小跟班旺財和來福。
都是小饞鬼。
簡成希看著兩個孩子去吃飯了，終於也鬆了一口氣。
他轉身，對上了厲凌風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