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將她微微癱軟的身體重新攏入懷中,俊臉上保持著最初的笑意,掩飾眼眸深處跳躍的光芒,哄道:“沒事了,娘子,什麼事也沒有了。”
“嗯……”花朝淺笑,笑容卻還有些蒼白。
望著突然停滯的天空,眾人明顯是鬆了一口氣。不過短暫的時光,卻讓他們有種像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感覺。
東方勝正勉強端坐在石階上,銳利的星眸裡帶著一絲令人費解的神色。
他敢肯定,剛才的驚人之舉絕對與上次去營帳傷他的白衣女子有關。可他有些想不通,那女子既然已經出現了,為何突然間又走了呢?她出現在這皇室賽馬場的目的是什麼?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是誰,但他卻可以更加確定,這定然不是個一般人。
一股無盡的波瀾在他的心底裡升起,隱藏著無限的忌憚與畏忌。這樣的女子實在太過危險,若不是剛剛她突然間收手,這會兒只怕所有的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除非……除非能儘快找到剋制她的辦法,否則,這定將是他們要面臨到的最巨大的危機與威脅。
“什麼鬼天氣?好端端的就發起瘋來,簡直跟這京城裡的人一樣陰晴不定!”舒玉末放開了緊抓著的舒玉遏的手,一邊整理自己凌亂的頭髮與衣衫,一邊沒好氣的囔囔道。
好在他二哥與七姐的功力夠深,急忙拉住了他,否則連他也要遭殃了。
“十弟,不許胡說!”舒玉遏冷峻的面容上呈現一絲異樣,不由分說地低聲呵斥。
舒玉末鼓起了腮幫子,不服氣的嘀咕道:“本來就是嘛……”他們西番可從來不曾如今日這般——這般詭異呢。
舒玉柒不語,低眉沉思。
她怎麼覺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並非是自然現象這麼簡單呢!?
不僅是她,其餘人亦是對此現象感到匪夷所思,可是琢磨了半晌卻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眼看著眾人均是蓬頭垢面、凌亂不堪的模樣,東祈皇便下令讓他們先回宮殿整裝休息。
而對於此事件,朝中的大臣們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爭論。有的人說,這是天降祥瑞,是上天對東祈國的昭示,寓意著他們的國家將更加強大繁華。可有的人卻覺得,兇獸出沒,為不祥之兆,預示著東祈將有災難降臨,這是上天對他們的警醒,希望他們早做防範。
兩方爭吵不休,東祈皇無奈,於是只得立即派人去請國師前來商討對策。
……
一個時辰過後。
整裝完畢的眾人又重新回到了賽馬場,儘管有些人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勁來,可是有東祈皇這個一國之君在先,其他人不敢不隨從。
花朝與東方夜一同跟隨在東祈皇身側,場上那批駿馬矯健的身姿時不時掠過眼底,東祈皇便又問起了東方夜到底想不想要那匹汗血寶馬的事情來。
花朝見他面色略有猶豫,還未待到他開口回答,她便率先笑著說道:“父皇,永儀忽然間想到一個主意,不知道該不該說?”
東方夜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笑意濃重的樣子,幽黑如一汪深潭般的雙眸漸漸迷離起來。
自剛才的事情過後,她果真什麼疑惑也沒再提起,幾乎當整件事情從未發生一般。她在笑,笑得怡然自得,可他卻與那張淡然自若的笑臉下看見她隱匿著的抗拒。她正在傳遞的意思應該是她不想追究那煩惱背後的事實真相,只能逃避似的深埋在心裡,諱莫如深吧。
“嗯?”東祈皇聞言,笑吟吟地望著花朝,配合地問道,“什麼好主意?永儀丫頭但說無妨。”
花朝的小臉上依然笑意融融,緩緩說道:“其實永儀也很想要一匹寶馬呢,不過父皇既已送了一匹給夫君,永儀若是再厚著臉皮開口向父皇的討要話,定會讓父皇為難,且易招人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