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過他的,三個月期限已差不多過去,她從此會安心的陪在他身邊。
……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般傻傻的擁著很久,直到後來要回去時,花朝這才發現被他們忽視已久的翡玉舒竟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她本以為翡玉舒應是先回了西臨京城的院落,可待他們一同趕回去,卻還是未能看到他的身影。
想到翡玉舒受打擊後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花朝始終有些不放心,便讓東方夜派人去找一找。
牽扯到感情一事上,東方夜比誰都要小氣。當初在知曉翡玉舒跟隨著花朝來西臨時,他可是氣惱了好一陣子,如今又哪裡還肯派人去尋他。
“娘子放心吧,他那麼大一個人,又不是小孩子,肯定不會走丟的。”他不甚在意的擺擺手。
“還是派人去找找看,別出什麼意外才好。”可花朝卻不以為然。她也有自己的堅持,畢竟翡玉舒是跟著她一起來西臨的,她多少有些責任。何況,看在與她關係不錯的舒玉末頭上,她也該確保翡玉舒的安全。
“……好吧。”東方夜這下沒了法子,只得滿不樂意的讓屬下去尋人。
院落裡還有莊嚴在,從皇陵回來後,他並沒有急著離開這裡,而是同二皇子在尋找其他開啟皇陵石門的途徑。只是效果不佳,索性花朝如今也已經出來了。
當日皇陵祭祀時花錦鴻帶來的那場叛亂很快被西臨軍打壓了下去,西臨太子死於混亂中,而花錦鴻也死在莊嚴手裡。至於那把所謂的寶庫密匙,也已經被莊嚴直接毀掉,那不知藏在何處的寶庫也將永不現世,永久的深掩在埋藏著軒轅族人的地方。
莊嚴本就心性淡然,如今又大仇得報,至此之後,自是享受一片海闊天空。
當日,雖未得找到翡玉舒的訊息,卻收到了從東祈國傳來的信箋。
東方夜看完之後面色十分不好,花朝見了不由上前問他:“怎麼?是不是東祈發生什麼事情了?”
東方夜遲疑著點點頭,遞上手中信紙。
花朝接過來,略略看了一遍,秀氣的柳眉明顯的緊蹙而起。沉默一瞬,只聽見她嘆道:“看來,我們該要儘快趕回東祈了。”
東方夜低眉看她,抿緊了唇角,溫柔地撫過她的長髮,肅聲道,“這一趟回去,怕是麻煩無數,娘子……”
花朝明白他要說的意思,卻依然笑道:“我既然答應了隨你回去,又怎麼還會退縮!?”
東方夜一怔,隨即又微微一笑,面上寒意褪去,心裡頓時溫暖了起來。
決定過後,兩人當下便準備啟程前往東祈。花朝怕翡玉舒還會回來,於是便留下了一封書信給他。
……
西臨城裡繁華依舊。
那青衣著身的男子靜靜地信步走著,白淨的麵皮上沒有了以往溫和的神情,微弱地在唇邊揚著一絲沒有任何溫度的弧度,那麼哀慟,那麼懊喪。
圓日自西邊一角逐漸滑落,只餘一抹暗淡的餘暉,街上的青石卻依稀可見點點閃爍的青色光華。
他仍是毫無目的的低垂著頭一直往前走,似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街頭的喧鬧與行人的歡聲笑語也好像完全被他遮蔽在外。
突然,從面前傳來一道蒼勁中帶著一種看穿人心的聲音:“看公子面色不鬱,似有心結之事未能舒散。”
好一會兒,他才恍恍惚惚地抬起頭來,往前一看,只見是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男人,那一身黑袍大而奇怪,通體全黑,無絲毫的點綴之色。因為連頭也掩蓋在大大的袍帽之內,他看不太清此人的樣貌,更看不清他的神色。不過,那一雙隱隱透著詭異幽光的眼睛卻絕不容人輕易忽視。
而此刻,這雙眼睛似乎正滿含善意的看著他。
他只是輕掀眼皮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