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完全的戰備狀態。不要說如今的明軍仍然還算得上當世精銳,就是後世土木堡之變時,若不是情報有誤。繼而又指揮失當一時潰散,也不至於造成那樣災難性的結局。
用了個半飽,和他同一桌那些至少四十出頭的部堂高官又不似郭鏈這麼謙遜,他也沒什麼話和其他人說,張越便放下筷子坐在那裡,心裡盤算著散場之後去給張輔送行。畢竟,等到巡狩的法駕滷卑出京的時候。群臣相送就沒什麼功夫可說話了。突然,他感到背後有人靠了上來,忙收起了心思。
“張大人,外頭御用監王公公說找您說幾句話。”
御用監有好幾個王公公,但這會兒跑來找他的應該卻只有一個,而且。身後這個宦官的聲音他很熟悉。瞧了瞧同一桌上泰然自若的那些個。高官,張越欠欠身告罪一聲,旋即就先行退席了。他網一走,桌上就有人彷彿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
“菩纓高門畢竟是佔便宜,就連那些宦官也要忙不迭地巴結
郭班正舉杯飲酒,略沾了沾唇就聽見這一句,忍不住勸說道:“方大人何必言語中帶刺?雖說張大人是佔了出身名門的光,但出仕這許多年來亦是屢立功勳,皇上自然倚重。至於宮中宦官,趨炎附勢本就是常有的事,何必拿來說道?”
此時此刻,郭埔旁邊的一位侍郎也低聲冷笑道:“郭大人倒是看得開。咱們熬了一輩子方才到這份上,人家不到三十也是一樣的官職。別說我沒提醒你,別以為寒尚書解部務,這吏部正堂就是你坐了,賽尚書在這個位子上那麼多年,別人眼饞這吏部選官的職權也沒法染指,可以後卻未必如此。內閣如今權柄愈重。遲早是要伸手進來的,至於張元節”他這輩子是別想進內閣了。但吏部尚書的位子未必就指望不上,你此時華他說話,以後可別後悔
這時另外一人也低聲嘀咕道:“再說了,什麼倚重,皇上倚重的人此次北巡都已經帶上了,單單撂下一個他在京城,顯見就是冷落了。
出了賜宴的地方,剛才一直悶頭不吭聲的曹吉祥就舒了一口氣,左右看看就壓低了嗓子說:“來的只是王公公,但宴上人在周王公館,說是和陳留郡主下棋,可多半是要宣召張大人您過去的,您心裡有個預備
得知皇帝又出宮了,張越頓時有些頭疼。
上一回杜綰進宮的時候,張太后曾經婉轉暗示過,讓他勸一勸皇帝這坐不住的性子,可他一直沒想好該怎麼提,更何況他從來都不認為這是一樁壞事。哪怕只是在京城裡頭走一走看一看。也總比天子坐在深宮,什麼事都聽外頭人稟報的好。他很清楚,對於朱瞻基非得帶兵北巡,直到現在從上到下還是反對的聲音居多。
“張大人,皇上在郡主府,宣召您過去一趟
見到王謹笑容可掬地上來相見之後。直截了當地就說出這麼
張越也不羅嗦。點點頭便隨他同出了光祿寺。光祿寺在東安里門右側,一頭緊挨著尚膳監,諸色菜品上來最是方便;另一頭則是學醫讀書處,再往裡就是東上中門和東華門,乃是少有的設在皇城之內的衙門之一。張越和王謹離開光祿寺。出了東安里門和東安門,隨即就沿東安門大街進了金魚衚衕。
這裡就是京里人常叫做十王府的的方,而張越心裡卻還記得另外一個聞名遐邇的名字王府井口朱林遷都之後,金魚衚衕校尉營和安定門大街中間的這塊地方由工部敕建了一座座規制宏大的公館,專供親藩進京朝見時住。然而,建成之後,除卻漢王趙王進京奔喪,周王進京。蜀王世子代父親進京朝見,大多數公館平日裡都是空關著。朱寧原本住的周王公館也在這裡,如今張太后讓她另挑地方住,她卻不願讓人挑理,在金魚衚衕盡頭處挑了座宅邸,一來離東安門車程只有一刻鐘。二來也堵上了御史的嘴,於是張太后更喜她明理知趣。
張越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