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行。”
尚氏瞪了瞪媳婦,不過這位郡王家的千金向來是直率無畏的,尚氏的眼神自然也就毫無威脅,反倒是一種自然相處的表達。
嫤瑜見上自己的親人,心情當下就歡快起來,說話也回到了閨中姑娘家的嬌憨,“我嫁了也是自己人,這可是我的弟弟妹妹,還能瞞得住我?”
尚氏屋裡,女人們家長裡短、養身育兒各種話題絮叨著。正廳這邊的男人們,加上剛剛被石文炳喚來的修茂,大家議論的主題無非就是征戰噶爾丹。五年前,屋裡的男人們也就石華善與慶徽出塞,且只有慶徽與敵方有過正面衝突。這一回,無一倖免,全員出動,只不過擔任不同職務,身處不同營所而已。
此次正白旗出征,大營由曾經的豫親王多鐸之孫、石文炳的表弟信郡王鄂扎領軍,小營則由石文炳率領,石華善擔任參贊,次子慶德為父親下屬佐領。慶徽是胤礽的人,身為火器營的外營營總,此次負責監管、排程鳥槍兵。
富爾祜倫與福全同屬鑲白旗,按年齡來說,本該指派福全領軍鑲白旗大營,可出乎大家意料,皇帝捨棄了自己的兄長,指定年紀輕輕的侄子富爾祜倫率軍。慶徵因著打小隨富爾祜倫一同長大,是富爾祜倫的伴讀,這回,慶徵就以純親王護衛的身份隨鑲白旗出征。
修茂是一等侍衛,自然是隨皇帝出發,隨時聽從皇帝調配。
伯爵府上的招待宴雖比不得宮裡的山珍海錯,但胤礽頭一次與嫤瑜的家人齊聚一桌。上輩子的這時候,莫說石文炳已不在人世,就連石華善也鬱鬱而終,可想而知,那時的嫤瑜是以一種何其悲傷的心情嫁給自己。
如今與石家一位位經驗豐富的忠勇之將圍坐同席,講的也多為戰略兵法,胤礽倒是有了全新的體驗。雖沒有機會親身上戰場歷練,但自己培養的火器營將士即將奔赴戰場,同樣讓他雀躍不已,無比期盼將士們殺退來敵,建功立業,為火器營爭光。
飯後,石文炳引胤礽往自己書屋休憩小敘,大家暫時告退各回各屋。
石文炳書屋的熱炕上,暖意融融,胤礽端起解膩的清茶喝過一口。石文炳不敢逾越與胤礽並排而坐,只是在胤礽前側的凳子上坐下,告知前久皇長子胤禔與修茂決一勝負時拍著修茂傷口對修茂說過的話。
“殿下,請恕微臣冒犯,您與大阿哥的關係是不是不太親睦?”石文炳依稀記得前世的女兒說過,就是皇長子致力於爭儲,雖最後失敗,但卻是拖垮了太子。
胤礽拿過裝合歡皮的荷包嗅了嗅,腦中快如閃電翻轉前世今生,雖心潮澎湃,但回應時,卻也保持平和的語調,“胤禔對我的不滿,也不是藏著掖著,嘴上不好叫囂,但想要坐上儲君的位置,的確是他強奪的目標。不到最後一刻,他都不會放棄,畢竟他身後站著父皇的母家勢力,我也無能為力。”
石文炳陷入沉思,太子坦坦蕩蕩不作掩飾,可見他對自己並非拒於千里之外。既然皇長子咄咄逼人,當下石文炳認為很有必要提醒一下。
“殿下既已早知大阿哥的威脅,為何不早作防範?您有沒有想過,”石文炳停頓,不能直截了當說出“廢儲”二字,略微婉轉,“皇上極為信任佟家,如果因此有一天,皇上偏信大阿哥,儲君之位也是可以換人的。”
“大膽,石文炳,”胤礽拍桌立起,“膽敢議論皇權君上,你該當何罪?”
石文炳撩開衣襬跪於地上,伏地請罪,但卻又直言不諱,“殿下,微臣差點死在自己人手裡,早已是看淡生死。敢問殿下,您真就不曾存有任何危機感?微臣並非挑撥您與皇上的父子關係,從您被立為儲君起,本就先是君臣,後為父子。皇上身為一國之君,同樣以此作為孰輕孰重的準則。”
石文炳抬起頭,雙眼泛紅,語帶哽咽,“殿下,微臣一直很納悶,您為何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