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嘲笑姐姐。
“我呸,田漢,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我就是喜歡上人家怎麼樣?”姐姐田妞,性情果然不是一般的潑辣,被弟弟當著父親的面一頓嘲笑,竟然還能坦然自若。“他是從海上被你們撿回來的,我就叫他海子怎麼了?”
哦,原來陌生人的名字是姐姐自已起的。
漁家少年田漢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被姐姐麻辣地罵了幾句之後,他也不敢還嘴了,只是道:
“我和爸在海上捕到一些黃花魚,你拿去熬湯給你的男人喝吧,喝了一準好得快!”
田漢打蛇順杆子上了,竟然一下子就承認了無名氏,不,現在叫海子男人的姐夫地位。
老田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女兒已經二十三了,養在小島無人識,要不是他們的媽死得早,女兒早就該談婚論嫁了。
小島上人只有三戶,每一戶的適齡青年都早已婚配,留下女兒一個十分尷尬,眼看著就變成大齡剩女了,所以老田見女兒鐘意那個海子,心裡倒也不反對。
人家雖然身份來歷不明,但男人胚子還在,如果肯留下來娶了女兒,老田也不會反對的。
何況,現在年輕人最重要的不是婚姻自主嗎?只要雙方願意,他這個當父親的也反對不了啊。
“魚呢?在哪?我去洗洗煮了,他一會就該醒了。”
田妞把手伸過來,田漢從身邊拉過一個小籮筐,田妞知道魚在籮筐裡,利落地抓起裡面的兩條還活蹦亂跳的魚,往邊上的水龍頭走去。
擰開水,田妞拿著漁刀利落地殺起魚來:颳去魚鱗,剖開魚腮,扯出魚鱗,不到十分鐘,兩條魚就殺好了。
“這是哪裡?”
就在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們中間響起。只見一直被他們揪心的海子,搖搖晃晃地出現在石頭房子的門口,由於發了幾天高燒,身子無力,此時便倚在門框上。
“哎,海子你醒了?太好了!這裡是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小命保住了,讓我摸摸,燒退了沒有?”
田妞看到海子醒了,還能說話,腦子也清醒,不由心花怒放,扔開魚,洗了把手,便衝上前去,扶著海子。
“海子?海子是誰?”
男人問身邊這個扶著自已的漁家少女,她黑紅的臉龐,身上還帶著殺魚後的淡淡魚腥味。
“海子是你啊。你是我爸和我弟弟在海上打魚時撿回來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就叫你海子了。不過,你現在既然醒了,應該能告訴我你的真名了吧?”
“我的真名?”
男子倚在門框上想了下,卻無論如何也拼湊不起來自已過往生活的片斷。
“對不起,我現在一時想不起來,頭很痛。”
他扶著腦袋,感覺一陣陣尖刺般的頭痛。
“哎,那是病還沒有好,你都發高燒幾天了,快去屋裡躺著,一會兒我燉新鮮的魚湯給你喝,喝了就有力氣了。對了,還是做魚粥吧,放點小蔥,美美的。”
田妞一看這生動活泛的男人,可比他躺著病秧秧的時候帥多了,心裡不由一陣歡喜。
“好,我再躺躺。”
對方也知道自已身體不宜勉強,便也不再推辭,而是在田妞的攙扶下,進了室內。
一路上,雖然他也曾經想推開田妞,自已行走,但奈何全身綿軟無力,只好任由田妞一心一意地扶著他走了。
“謝謝你們,我這一病,你們都很辛苦吧?”
海子勉強接受了自已這個名字,看到田妞忙前忙後的樣子,不由感激地問。
“哎,別說了,你一來,我們家全亂了。最近大船沒有到島上來補充給養,漁船也壞了,沒有零件修,弟弟和我爸只能到海邊釣些魚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