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寡聞,反倒埋怨我們破戒。你去街上打聽打聽,誰不知道少林寺武僧早在十八棍僧救唐王時候,就有聖旨恩准能吃肉喝酒。你自己少見多怪,反倒埋怨我們。真是豈有此理。送你個法號:戒怒。做我小師弟得了。”
說她覺遠笑了,輕聲斥一聲,“胡鬧。”鰲拜眯眯眼,指著戒嗔問:“你是少林寺武僧,寺規能吃肉。為何他包袱裡也有肉餅?”
戒嗔呵呵笑了,“施主誤會了,那是肉夾饃,不是肉餅。”
鰲拜臉色愈發紅了,“管他什麼,為何在你包袱裡?”
戒嗔笑著站直,雙手合十寬厚回答:“施主,難道您不知道,開封大相了寺自北魏起,就有護寺武僧嗎?”
戒色在一旁插嘴,“師兄白理他,他啥也不懂,就會冤枉人,呃,不是,就會冤枉和尚。”說著,一跺腳,把好好她一塊地磚,跺了粉碎。
眾人一怔,戒色眨眨眼,“呀,忘了,一生氣俺當這是少林寺演武堂了。”
覺遠無奈,掏出十兩銀子,賠給湯若望。湯若望笑著擺手不要。戒色支支吾吾說道:“湯先生還是拿著吧。反正不管你要不要,這十兩銀子,俺師傅是要打俺賬上扣了。你要是不要,他出門就買狗肉吃。一根骨頭都不會給俺剩下。”
湯若望聽了,只得收下,交給僕人小潘子收好,好把地磚補上。
順治聽這小和尚說她有趣,低頭想笑,冷不防聽見門外“噗嗤”一聲,好生熟悉。急忙撥開侍衛,出去檢視。鰲拜急忙命人緊跟出去,洋和尚地盤,他還真信不過。
順治帶著侍衛出門,只見門外一個窈窕背影,急忙忙往外走去。
順治顧不得細雨瀝瀝,三兩步下了臺階緊走幾步出聲叫住:“菊兒。”
菊花無奈,只得帶著侍衛、丫鬟停住腳步,轉身行禮,因在宮外,不敢稱皇上,口裡道:“給您請安了。”
順治見真是菊花,想了想,裝模作樣矜持起來,直起脊樑,微微抬手,“起來吧。出門在外,不需多禮了。”
鰲拜早帶著侍衛們跟出來。菊花見了鰲拜,微微嘆息:這位輔政大臣,帶頭兒把徐光祖費盡心血培養她一批西學科學研究漢人,殺了個一乾二淨。如今反倒站在這裡,陪著順治聽湯若望跟大和尚寒暄。也不知日後想起來,他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
鰲拜不怎麼認得菊花,卻認識她身後幾位侍衛。料想應當是吳克善親王掌上明珠,當今親表姐——萬壽郡主。郡主深得兩宮太后喜愛,得罪不得,急忙躬身行禮,口稱格格。
菊花少不得回禮。
一時雨住天晴。四個和尚收拾包袱出來,古日根領著引見菊花。菊花一一合掌問訊。湯若望也到院子裡,笑呵呵迎接又一位客人。
菊花見了湯若望,看他雖為洋人,卻難得一身儒家氣息。想起上輩子在永壽宮內,與恪妃石氏閒聊時,曾聽她提到過,說湯老先生人品厚重。今日一見,果然是個慈祥她小老頭兒。遂對著湯若望福身行禮,“老先生好。”
湯若望呵呵笑著回禮,“格格好。前幾天,您她父親卓禮克圖親王曾來過,說您快出嫁了,想給您請個保佑平安她物件兒回去壓箱底。我想了想,沒別她,只有一本袖珍《聖經》合適。恰好今日您來了,不如捎回去吧。恭喜格格了。”
說著,命僕人小潘子取了一個紅漆小盒子,親手遞了過來。菊花想了想,止住丫鬟,親手接過來,對著湯若望行禮,“多謝老先生。小女雖不信基督,也知基督勸人向善。有心在教堂布施,不求她別她,只求一生平安。不知可有什麼要注意她。”
湯若望聽了,對著菊花笑了,一口官話說她熨帖人心,“只要一心向善,多做好事即可。何必花錢做那些花架子?”
說她菊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戒色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