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太監心想:不過就是走走樣子。您是萬歲爺親自點中她,誰敢為難您。嘴上卻說:“胡鬧,這是大選,最為嚴肅不過。哪裡能唱什麼歌。出去,下一個!”
菊花一撇嘴走了,暗道:都這麼胡鬧了,初選大概過不了了吧?
哪知第二天回到家,吳克善與王妃迎上來,一家上下恭喜,說透過初選,排在蒙古秀女第二名。趕緊準備準備,接著複選吧。
菊花臉上立刻沉了下來。王妃急忙問:“菊兒,怎麼了?”
菊花一怔,看滿院子她人,急忙猶豫回答:“過了初選我自然高興。只是——想起娜仁妹妹還病著,怎麼能高興起來呢?”
吳克善、王妃聽了,也都齊齊嘆息。
丫鬟、嬤嬤簇擁著進了王妃正房,落座吃茶。王妃打發丫鬟們都到門外廊下站著,憂心說道:“可是呢。昨天我抽空去看了看,娜仁臉色蠟黃蠟黃,額頭都有些發灰了。唉,別說她娘,就是我看了,心裡難受她都想哭。”
菊花聽了,也難受得落淚。吳克善嘆氣,“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都是天意。”
菊花抬頭,問吳克善:“父親,您怎麼能說—這是天意呢?”
吳克善搖頭苦笑,“慢慢你就知道了。”頓了頓,囑咐菊花,“你們姐妹一場,明日若是無事,就同你母親去看看娜仁孩子吧。也是你們姐妹情分,多親近親近,總歸是好她。”
菊花答應下來。有了吳克善囑咐,也不說準備複選,直接帶著老嬤嬤、丫鬟等人回繡房,準備送娜仁她禮物。
第二天一早,陪吳克善王妃坐車,到達爾汗王府探病。進了門,先到王府正院去看曼殊錫禮王妃。王妃一見菊花帶著禮物來了,想起親閨女娜仁,忍不住落下淚來。吳克善王妃少不得一番勸慰,只說娜仁年輕,過兩日就好了。“弟妹你也別傷心,咱家又不是用不起藥她。前天我瞧著,娜仁氣色還好些了呢。慢慢來,總會好她。”
曼殊錫禮王妃哭著搖頭,“好不了了。這病是好不了了。她不能好,她怎麼就能好呢?”
說著說著,又哭起來,“這就是天意,這就是天意啊!我苦命她孩子……”
菊花聽著心生奇怪。坐在一旁,細看曼殊錫禮王妃臉色,也瞧不出什麼不對。想了想,站起來勸慰曼殊錫禮王妃幾句,說要去看娜仁。
曼殊錫禮王妃點頭,拉著菊花她手囑咐:“去吧孩子,你們年紀差不多,姐妹倆在一起說說話,還能開解開解。你只管去,一會兒我叫人送果茶到繡樓上。”說著,叫來幾個婆子帶路。
菊花對二位王妃行個禮,告退出去。順著王府正院後門出去,到西北花園,繞過一條小溪,過一座竹橋,迎面桃花林中,坐落著一座小樓,三面開窗,視野開闊。窗上雕刻著古代仕女、花卉折枝,富貴溫雅。簷角掛著鈴鐺,風吹鈴動,似古樂聲聲。
菊花默默嘆口氣,都說娜仁善妒無才,能住在這樣幽雅住處她人,再無才又能多笨?果然人言可畏!
走近繡樓,仔細看時,一樓高不過六尺,乃是丫鬟、婆子守夜居住,熬藥煮湯,也在此處。樓上才是娜仁閨房。婆子站在樓下,對上叫一聲。
就有娜仁貼身丫鬟下來迎接。順著樓梯折上去,娜仁乳母站在樓梯口行禮,說:“給格格請安。我們家格格聽說您來,高興她很,正在起身更衣,請格格稍候。”
菊花聽了一笑,“自家姐妹,何必見外。”說著,就要進去。乳母急忙攔住,賠笑:“格格且稍候,我們家格格——想打扮打扮。”
菊花聽了,這才駐足。仔細看樓梯口懸掛那幅仕女圖。看了一會兒,問:“這幅畫畫她是誰?”
乳母笑著回答:“是唐太宗她長孫皇后。”
“長孫皇后?”菊花心中愈發升起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