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州城中,魯王陳肅召來前大內總管王恩,緩緩開口道:“王公公,如今北庭局勢已經明朗,大皇子與三皇子已是底牌盡出,就算還有什麼後手,也不足為慮,但北庭還有個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就是秦軍。”
王恩皺著眉頭道:“如今看來,那李逸辰顯然是對於奪嫡之爭沒有任何興趣,西北三州剛剛全境落入秦軍手中,百廢待興,他們一定會隔岸觀火。”
陳肅搖搖頭道:“這只是表象,那李逸辰乃是野心勃勃之輩,必定會入局,就算是不參與奪嫡之爭,到時候我們一切順利,立九皇子為帝,北庭也是千瘡百孔,經過慘烈內戰,百萬大軍損失巨大。”
“倒時若是秦軍舉兵來犯,北庭便無力阻擋了。”
王恩沉吟道:“王爺言之有理,那依王爺所見,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陳肅緩緩開口道:“勞煩王公公親自走上一遭,去漠州見上李逸辰一面,無論秦軍提出什麼條件,只要他們答應不顛覆北庭朝廷,都可以應允。”
王恩點點頭道:“我這就出發,連夜趕去漠州。”
待到王恩退下之後,陳肅嘆息一聲:“皇兄啊,如今秦軍已有鯨吞天下之勢,你走的真不是時候,內戰結束,我們又有什麼辦法能夠抵擋野心勃勃的秦軍。”
庭京城外,錢振早已不復局勢盡在掌握的神態,整個人坐立不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十五萬平南軍被阻的訊息,也在今日傳來,面對同樣是邊軍精銳的東府軍,就算是十五萬平南軍拼光了,也未必能夠透過紅葉關。
如此一來,自己再也沒有了任何優勢,只要魯王的三州聯軍一到,自己別說是拿下庭京城,就連自保都成了問題。
在營寨中踱步了許久之後,錢振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紅著眼睛對著柳無病吩咐道:“取紙筆來,我立即修書一封,你親自送到柔然南部軍團統帥勃餘禪手上,速度一定要快!”
柳無病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半晌後才開口道:“如此一來,就徹底坐實了我們私通柔然的罪名,就算將來成功推三皇子即位,我們恐怕也要遺臭萬年!”
錢振煩躁的嘶吼道:“如今是什麼形勢了,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一旦失敗,你覺得我們還能活命嗎!啊?”
柳無病默默的點點頭,到了如今,誰也沒有了退路,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