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的臉上,淡漠地問道。
他終是梟雄級的人物,就算心中再想要,也知這劍隱魂不會憑白無故送予他,還是先壓下心思,專心於眼下的這場談判為好。
是的,談判,這是一場本不需要進行的談判。
隱魂想要的是什麼,安祿山自然清楚,所以之前在城主府外,他便是要完成與隱魂的約定。
可惜,因為花想蓉的突入,劍晨與安安兩人最終並沒有死,而是從容地離開,這便已經背離了之前隱魂與他談好的價錢。
隱魂替他尋到一柄瀝血劍,而安祿山要做的,就是守在雄武城,靜靜地等著劍晨自投羅網,最後讓他在極度不甘的情況下殞命!
所以,安祿山會出現在雄武城,其實並不像安安想的那樣,只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龜縮在大本營,他留在此地,本就是為了等待劍晨到來,好完成他與隱魂的約定。
所以當隱魂沒有放出訊號之前,安祿山才一直都好整以暇,並沒有進行什麼極端的動作,甚至還在城主府中與劍晨周旋了一番。
可哪曾想,最後的結果仍是失敗。
那麼,現在隱魂按之前的約定將瀝血劍帶了來雄武城,而安祿山的承諾卻並不能做到,然而隱魂仍然將劍送到了他的面前,那就是說,隱魂還會有著別的要求。
“其實……”
隱魂摩挲著黑劍,淡淡道:“沒有什麼要求了,安大人所做的一切在下都看在眼裡,此事不關安大人的事,這劍對於在下也無甚用處,權且當作往日大人對在下恩情的回報罷。”
說著,他竟果然不提任何要求,將劍身反轉,漆黑古劍那古樸的劍柄直接遞到了安祿山的身前。
“沒有要求?”
安祿山愣了愣,他已經作好了大出血的準備,萬料不到隱魂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所謂恩情什麼的,就安祿山來說,隱魂不過是在扯蛋而已,他為何會投靠到自己門下,他又怎麼會不清楚,分明是抱著別樣的目的,只不過此人有著一些利用價值,安祿山才一直將他留在身邊罷了。
雖然想不通,可那劍就直直襬在自己眼前,安祿山皺了皺眉,終究抬手往劍柄上握去,同時,卻也在暗自凝神防備著隱魂的動作。
可是,沒有,隱魂沒有任何動作,他真的就只是在將劍遞給安祿山,當安祿山一把握住黑劍的劍柄時,他的手也在同一時間五指大松,並直接退後了兩步。
劍,在手。
“你……”
安祿山仍有著遲疑,以他向來粗中有細,甚至可以說多疑的性格,怎麼可能相信似隱魂這種人,會因為什麼所謂的恩情,而將一柄舉世罕有的瀝血劍憑白交到自己手裡?
隱魂沒有說話,也不需要他再去多說什麼,事實勝於雄辯。
從那黑劍上,一波一波的冰涼感覺衝擊著安祿山的經脈,讓這一切都變得真實起來。
他處心積慮卻一直不可得的瀝血劍,終於被他握在了手裡!
隱魂到底有什麼陰謀,這還重要嗎?
刷!
安祿山體內雄渾的內力陡然一催,疾速往那黑劍上灌去,只是眨眼間,他的眼中立時血光大盛!
劍,果然是瀝血!
漆黑如墨的古劍已然不再,此時被他握於掌中的,正是那令人望之心膽俱寒的血腥利刃瀝血劍!
“好,好,好!”
感受到從瀝血劍上反哺而回的暴虐氣息,安祿山不驚反喜,滿臉橫肉的臉龐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狂喜的神色,這是瀝血劍,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瀝血劍!
血光中,一道淡淡的黑影正在逐漸遠去,片刻不到已然消失於無。
這令安祿山狂喜的面色略微滯了滯,可隨即,又被無盡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