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其會的突然出現,才是極有可能阻止了他陰謀的原因。
可即使這才可能是事實的真相,然而郭傳宗卻無法……無法擺脫心底裡的那抹內疚與自責。
感受到郭傳宗突然低落的情緒,安安與尹修月停止了爭吵,互相瞪了一眼,突然之間,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去劍冢!”
而在這時,問傲天卻生冷著開了口。
“小子,你別在這搗亂行不行?”
雷虎少見地翻了個白眼,對於問傲天的不懂事表示了極大的不滿。
哪知問傲天不但渾若未覺,反而眉頭更加深皺著道:“凌尉!”
此言一出,無論是安安還是郭傳宗,抑或神情不滿的雷虎,俱都面色一沉。
是的,凌尉!
問傲天說話向來精簡不明,可他這時說出的這兩個字,頓時令人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當日在洛家時,顧墨塵探查到安祿山大軍滾滾而來時,只是回到前院中向眾人說明了一下,隨即便急匆匆地走了。
可是誰也沒有發現,當顧墨塵走後,眾人忙於收拾殘局之時,凌尉,竟然也不聲不響地走了。
沒有向任何人說明,就連平時與他關係最好的管平,他也沒有交代一聲,就那麼不聲不響地,趁所有人不注意,走了。
凌尉的這一走,頓時令所有人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確切地說起來,他的來歷之神秘,猶在顧墨塵與問傲天之上,好歹這兩人現在已經被人知道,與水月府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而凌尉呢?
他……使用著青城派的劍法,而自己也自稱乃是青城派之人,可這,都只是他自己的一面之辭而已。
沒有人,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保證,凌尉所說的就是真的。
特別是當日在苗疆時,凌尉突然啟用瀝血劍,卻又沉默以對,絕不肯透露半點關於瀝血劍之事後,那份對於凌尉的懷疑便已深種在每個人的心底,就連向來耿直的管平,也無法真正再對凌尉敞開心扉。
即使幾人已結拜了兄弟,即使凌尉曾經對劍晨說過,在合適的時間,他會向劍晨說出真相。
然而終究並沒有等到那合適的時間,凌尉便已突然消失。
他到底去了哪裡?既然一聲不吭便走,那麼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這又會不會給其他人帶來不利?
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可是現在,以劍晨等人的情況來看,任何不好的一點未知數,都有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劍晨還未醒來,郭傳宗又滿身是傷,外加還有一個隨時可能暴走的郭怒在的情況下,謹慎,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安安之前不願被人發現絲毫行蹤是為謹慎,而現在問傲天提出因為凌尉的關係速速離開辰州去往劍冢,卻也是出於謹慎。
天知道下次再見凌尉時,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在此之前,喚醒劍晨與救治郭怒便成了刻不容緩要做的事情。
“咦,你們在做什麼?”
正當眾人皺眉沉思時,清脆的嗓音自破廟外響起。
妹妮提著大大的籃子從外而入。
自郭傳宗醒來之後,她整個人都輕鬆不少,仗著自己乃是生面孔,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無知少女模樣,便自告奮勇擔當起了吃食採買的任務。
安安深吸了口氣,搖頭道:“先吃飯吧,待光頭回來,咱們就出發。”
出發,去哪裡?
尹修月神色一鬆,事情總算按照她想要的方向在進行。
“我們要走了嗎?”
妹妮不明所以,挎著籃子走進廟裡,疑惑著看向郭傳宗。
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