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瓢破空,怪異的呼聲立時令埋頭苦幹的兩人有所察覺。
但還未有所動作,只聽一輕一重的梆梆兩聲,赤焰門兩人應聲而倒。
劍晨下手有著分寸,使力重的那下,敲的是先前貌似發號施令那人,這一瓢下去,直接將他敲得不醒人事。
而輕的那下,卻是將另一人敲得眼前金星直冒,雖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倒是沒有昏過去。
沒昏的那位,是個瘦猴般的漢子,此刻突遭偷襲,他嚇得亡魂皆冒,直如懵了一般,傻坐在地上。
直到他看到從背後偷襲的人是劍晨,這才突然回過神來,驚恐大叫:“你……唔!”
只一個你字,劍晨早已衝上去捂住他嘴巴,同時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獰聲道:“不想死,就住口!”
瘦猴被他狠狠壓著口鼻,難受得喘不過氣來,直到眼睛裡開始充了血,才反應過來,拼命點頭。
劍晨這才警視地看著他,將捂住他口鼻的手緩緩鬆了鬆。
那瘦猴得了喘息之機,狠狠喘了兩口粗氣,方才驚恐道:“少俠饒命,小的只是個打雜的……”
他在辰州城外是見識過劍晨手段的,當時好多兄弟都傷在劍晨那詭異莫名的短棍手裡,就連自家舵主的一掌,這人也能輕鬆接下。
此刻落了單,他哪裡惹得起劍晨?
劍晨見他倒也配合,當下輕嗯了一聲,道:“我且問你,你們兩人往酒裡下的是什麼藥?”
瘦猴一聽,面色大變,額頭的冷汗蹭得一下冒了密密的一層。
“這……這,這是……”
劍晨眉頭一皺,此間實在不是久待之地,當下又將手掌緩緩往他口鼻處壓了過去,故作惡聲道:“不想說,就別說了!”
“少俠饒命!這酒裡下的,是……是蒙汗藥!”
“蒙汗藥?”
劍晨一愣,蒙汗藥乃是江湖中極為普通的迷藥,比他曾經吃過的太陰分元散來,藥效要差了數倍。
而且太陰分元散最大的好處,便是無色無味,使人即便中了毒也不知。
蒙汗藥自然不可能無色無味,怪不得會將藥下到辛辣燒喉的燒刀子裡,原來是為了掩蓋氣味。
他好奇道:“你們不是與黑龍會是一夥的嗎?為何又要拿藥來害他們?”
“這個……”瘦猴滿頭大汗,急急低聲道:“這都是舵主的吩咐,小的一個打雜的小角色,哪裡有資格知道內情?”
劍晨歪頭想想,瘦猴說的,也不無幾分道理。
當下換了個問題,道:“藥呢?還有多少?”
“多,多著哩!”瘦猴連忙伸手入懷,果然又摸出一大包白色藥粉來,另一隻手也遞了過來,卻是他剛才往酒罈泥封裡戳的那件長條形物體。
劍晨接過一看,原來是一支圓錐型的長針。
這針的前端尖銳,而越往後,便越粗大,對著月光一望,內裡竟然是中空的,倒是像街口賣油郎所用的漏斗。
他立時恍然,用這東西戳那泥封,破口處極小,此時天色又夜,難以被人發現,然後再將藥粉從尾部倒入進去,如此一來,當真神不知鬼不覺。
他從藥粉包中抓了一大把出來,遞到瘦猴眼前,道:“吃下去。”
瘦猴細長的眼睛瞪得賊大,顫抖道:“大俠,這麼多吃下去,會死的……”
“你自己吃,還是我餵你?”
劍晨不為所動,他此刻身處險境,容不得半點閃失。
瘦猴掙扎半響,終於一咬牙,從劍晨手中抓過一大把,把眼一閉,死命往嘴裡塞。
如此多的蒙汗藥吃下去,這一睡還能不能醒,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若不吃,眼下就得死。
劍晨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