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不去。
也罷,他將心一橫,直截了當道:“在下有一朋友身受重傷,經高人指點,須得借焚魂真人的梵天寒芒劍一用,方可活命。”
“還望這位道長……通融通融,稟報則個!”
他一口氣說完,極為誠懇地拱手躬身。
半晌,卻得不到回應,只覺身周的空氣,隨著他梵天寒芒四字出口,驟然低了不少。
不禁有些奇怪地抬起頭來,驚然發現,在場數十個純陽劍宮弟子,包括那吳姓道人在內,所有人的臉上,冷厲無比。
劍晨見此,驚訝道:“吳道長,你們這是為何?”
他又不是傻子,對面這些人目光中透出的敵視意味,他如何不明?
雖然已知此行定然不會輕鬆,但也沒料到,只是在山門外提了提梵天寒芒,所有人竟然都是一般反應,如臨大敵。
他的問題,一時間竟無人回答,空氣中的氛圍,越來越低,直至降入冰點。
錚——!
不見吳道人有何動作,他身後的長劍陡然一跳,再出現時,已經握在手中。
“賊子,你的狗膽倒也肥壯,竟然還敢來!”
他撕啞著喉嚨,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擠了出來,面上的神情變幻莫定,一會冷厲,一會竟又露出悲容。
“吳道長……”劍晨怔了怔,不由道:“在下首次登門,何來還敢來一說?”
“休得狡辯!”
吳道人身形猛頓,交錯出劍意來,寒光大盛,喝道:“看劍!”
一劍即出,道道劍意遊蕩其上,竟有森羅之感。
劍晨頭疼不已,此刻心底深深想著安安,若她在此,定能一眼看出其中關竅,倒是不必大打出手。
奈何,安安既然不在,他也不能束手待斃,千鋒仍然未動,保留一絲希望,只以轉乾坤身法與之周旋起來。
“道長,你當真認錯了人,在下來此,並無歹意!”
他一面閃避著吳道人步步緊逼的攻勢,一面得空還解釋道。
“哼!”
吳道人自是不理,衣袂飄飛間,劍光越舞越快,到得後頭,已然連人帶劍,成了一團光影。
這下,劍晨便不能如此輕鬆。
他雖然功力更進一步,達到出師境界,但對方在純陽劍宮中輩份想來也不低,功力至少也在名動境界。
如此境界的高手,以劍晨目前的功夫,雖然能敵,但還做不到遊刃有餘的地步,更何況此時他不動千鋒,只是以身法周旋。
是以才過得幾招,便已有了捉襟見肘之感。
見此,先前守門那兩人相視一笑,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被劍晨奪了劍的年輕道人笑道:“賊子,先前恁般威風,怎得遇上咱們師叔,就不行了?”
“就你這般功夫,也敢上純陽鬧事,哼!”
他眼看著場中形勢越來越往吳師叔那邊傾斜,面上得意之色更盛,似乎已經預見到那可惡的小子失手被擒的一幕。
到時……自己非得好好招呼招呼他不可!
這年輕道人入門不過三年,道家靜心養氣的功夫沒有學著半點,倒是睚眥必報的脾性,不知學自誰人。
不過,他有一點看得不錯,場中,劍晨的情勢,著實開始不妙起來。
純陽劍宮的劍法,據傳得自八仙之一的純陽子呂洞賓,這說法如今已不可考,但純陽的劍法精妙,卻是武林中公認之事。
任他轉乾坤如何神妙,在只躲不攻的情形下,總也逃不出吳道人如影隨形的劍光,身上的衣衫已有多處被割裂破損,好在並未傷到皮肉。
一味的忍讓換來的,卻是對方咄咄逼人的利劍,這令劍晨心中憋著的一團火已然有了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