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這兩個他本以為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詞,竟然就在他的身後,被硬生生結合到了一起,這令他此刻只有一個想法。
回頭,回頭看看師父手裡握著的,到底是不是血劍!
可惜,還沒等他鼓足勇氣扭過頭去,那一抹漫天的血芒已經從頭頂掠過,下一瞬,熟悉的血紅劍影已在佛怒輪迴壓上他身體之前,轟然撞了上去!
咔——!
普渡禪師谷盡全力的佛怒輪迴彷彿一枚旋轉不休的齒輪陡然間被卡進一根精鐵長棍,金光閃耀的光牆再度恢復成卐字形。
不僅如此,血劍之鋒銳往佛印中一攪,頓時令旋轉力道不止的佛印自動撞將上去,生生被攪了個粉碎。
對於眼前這幕,四下眾人皆驚,除了劍晨。
他只是怔怔地看著,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那修長而熟悉的背影。
“師……父?”
金光泯滅時,劍晨沙啞著嗓音,身軀猛烈顫抖著,不可置信衝面前背影叫了聲。
背影沒有回頭,甚至沒有以任何一種動作理會他的叫喊,絞碎佛印之後,血光乍隱,已被他收入鞘中。
“伍元?!”
陳遺風是在場第一個回過神的人,他冰山也似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光芒。
看向伍元道長手中的長劍,皺眉道:“你剛才所用的……”
“不錯,正是瀝血劍!”
伍元道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彷彿舉世皆懼的瀝血劍在他手裡,只不過是一柄尋常鋼劍而已。
“伍元道長,老衲想聽你的解釋。”
佛怒輪迴被破,普渡用了大毅力才勉強平息翻騰的氣血,方才好過了一點,立即急不可待地開口問道。
“有什麼好解釋的?”
伍元道人背對著劍晨,肩膀輕抖了一下,似在冷笑,平靜道:“純陽破月死於淮陽城郊五十里外密林,崆峒李長風卒於平城福來客棧,洗劍門趙滿江斃於洛水上游河灘……”
“至於霸劍山莊自不用多說,滿門滅於莊內,還有少林方丈普濟……”
說到這裡,他突地又是一聲冷笑,“卻是在少室山腰小溪邊去見了達摩祖師!”
伍元道人聲音清冷平靜,然而他每說出一個名字,便會在斷劍聯盟內引起一陣騷亂,待一口氣說完十餘家武林劍派的名字後,整個斷劍聯盟已然沸騰無比。
“臭道士,你好毒的心!”
“師叔,您在心之靈一定要保佑弟子手刃了此惡賊!”
“伍元狗賊,我靈劍閣與你劍冢勢不兩立!”
一時間,人人雙眼通紅,憤然拔劍,有幾個性子衝動的,已猛往練武場上衝了過來。
嚓——
一道冰藍劍芒一閃而沒,在地上留下了一條寒氣森冷的狹長溝壑,也將按捺不住想衝上前來的聯盟中人攔下。
出手的是陳遺風。
他手裡提著一柄劍,這劍不知是以何種材質所制,通體雪白中又流轉著淡淡的藍芒,更令人驚訝的是,此劍的劍身上,正有肉眼可見的無盡白氣緩緩升騰。
陳遺風就那麼斜提著冰藍長劍,他面上的震驚已經隱去,看向伍元道人,沉聲道:“伍元,護短也不是你這個護法!”
“護短?”
伍元輕笑了下,這時才回頭撇了看劍晨,目光裡,竟然有著一抹不捨的意味,淡然道:“是在護短,所以我才替徒兒殺了這些人。”
“師父,你……你這是為何?”
劍晨仍然沒有從伍元道人手持血劍從天而至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師父,話至嘴邊,又不知從何問起。
“伍元,你我相識也有二十年,我相信以你的為人,不可能做出這種殘忍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