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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在這時候開口:“到目前為止,你覺得我和鏡頭裡有什麼區別?”
“區別?”紀寧回憶了一下,“比鏡頭帥一點,聲音好聽一點,氣質更好一點……”
“不是這種,”紀時衍道,“比如,我會不會讓你覺得失望?”
紀寧皺眉:“為什麼?”
“可能會覺得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畢竟鏡頭是藝人的包裝,你追捧的或許也有光環和人設。”
“喜歡一個人的光環不會喜歡三年的,這麼久,早該知道你的本質了。”紀寧覺得這樣講或許很肉麻,但是還是開口道,“你是比我想象中,更稱職的男朋友。”
這份感情很純粹,和“紀時衍”這個名字裡包含的所有附加值無關,和他紅不紅、演過多少家喻戶曉的作品、是否拿過影帝,半點關係也沒有。
或許是安心,紀寧面對他倒著走,放心地把後背交給他:“之前去看,你在站姐照片裡笑得很開心,是在聽什麼歌?”
“聽歌?”紀時衍搖頭,“沒聽歌。就想到你洗狗,它一抖毛,灑了你一身水。”
……真相居然是這樣。
“粉絲都痛哭著說你和世界和解了,”她抬眉,“沒想到空歡喜一場啊。”
“也不算空歡喜。”
某種意義上的確是和解了。
入圈前的一切於他來說都是難得的烏托邦,知書達理的母親,明事理的父親,在他最該叛逆的時候教會他尊重與換位思考。
或許是被家庭保護得太好,出道那年,他終於得以見證這世界糖衣融化後的全貌。
資本甚至根本無須遮掩,在他面前鮮血淋漓地打碎他的世界觀,剝落給他看殘忍到令人作嘔的真實。
這圈子的骯髒何止是三言兩語能說盡的。
極大的反差讓他開始厭惡這裡的一切,但總有信仰和夢想放不下,他不願圓滑,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並非同流合汙的一員。
打著感情牌實則利益至上的把戲被太多人玩過,見多了也就麻木了——別說同世界和解,就連忍著不去厭惡,都太難。
但幸好美好的事物仍然存在,她的出現告訴他,原來有人和他一樣在用自己的方式固守初心,原來有人能在被接受惡意後仍然選擇溫柔,溫柔是很強大的力量。
他想,因為愛她,他也可以試著再愛這個世界。
下午,二人去了紀時衍的初中。
綜藝時期二人去的是高中,他也想帶她來初中母校看看,這裡的景色很漂亮。
他學校門口的長椅還沒有拆。
“我前幾年來這拍過照片。”紀寧指過去,“可惜那時候是一個人。”
快畢業的時候,她偷偷溜過來,委託路人幫自己拍攝了一張照片,作為對高考的鼓勵。
“現在是兩個人了,”紀時衍道,“這次我陪你。”
那天風輕雲淡,連踩在腳下的影子都很纏綿。
過完生日後,紀寧馬不停蹄地投入《胭脂煮酒》的拍攝。
劇本已經改成了她的大女主戲,本來四十五天的拍攝時間延長到了七十多天。
好在觀眾的反應非常好,網播量成倍地翻漲,不少不追劇的明星都在微博po出自己追劇時的心路歷程。
紀寧也在那個月拿下了超話第一名,讓大多數人正視了她超高的流量,她的優勢絕非只有戀情和綜藝。
粉絲打榜功不可沒,當然更多的也取決於觀眾超高的討論度,還有追劇黨搜尋出的天然熱度,以及……紀時衍一條微博都沒發的照拂。
但紀時衍也不只是這個月沒發過微博,往日裡他就算一條微博沒有也能月月穩坐第一,紀寧這個月能把他挑下來,也算是真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