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歉意。
李略哪裡是真心要怪她,見她這麼樣子,馬上心就軟了:“算了,我不過提醒你一句,又何曾是在怪你。”突然又想起,“方才你在店堂外,嘰裡呱啦的朝著後面的人群都說了些什麼?說得眉飛色舞的?”
“這你都注意到了?你當時那般以一敵三的局面,居然還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看我在外頭的動靜,你真是厲害呀!真正高手中的高手。”阮若弱一副欽佩得五體投地的樣子。
李略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明明有三敵在側,還忙中偷閒的去關注阮若弱在做什麼。被她這麼一說,不由就有些赧然起來,一時不好意思再看著她,忙抬起頭來,假裝看向枝上一隻啾啾叫著的黃鸝兒。
“哎,你別動。”阮若弱見他抬起頭,突然間說上這麼一句。李略不知緣故,卻很聽話的一動不動,但見阮若弱從衣袖裡掏出一塊白綾帕子,細細地擦上他的下頷,像在擦去什麼東西。如此親暱的舉止,李略一顆心頓時狂跳如鼓點,臉頰迅速泛紅起來。
在阮若弱,這不過是極尋常的一個動作。但擦拭幾下後,看到李略的臉紅若飛霞,當下明白他又不好意思了,不由得要暗中失笑。這個小王爺,奇怪怎生得這般靦腆,唐朝的男女大防都沒有防得很嚴實呀!怎麼他看起來像從玻璃箱裡拿出來的,完全不諳情情愛愛卿卿我我,對於來自異性的肌膚之親,竟有著這樣青澀與羞赧的反應。阮若弱忍笑收回了手,把帕子遞給他:“喏,你自己擦好了,我再擦下去,你的臉只怕要著火了。”
李略越發難為情了,接過帕子胡亂在臉上擦著,那不是在擦臉,那是在借帕子蓋了臉上的紅顏色。阮若弱不由地要提醒他:“你這是擦哪呀?我讓你擦下巴那塊。”
“下巴怎麼了?”李略不明就裡地問,一臉羞赧又茫然的表情真是太可愛了,阮若弱幾乎要像姚繼安一樣,在他臉上摸一把才好,不過可不是存著姚繼宗那種齷齪心理,而是如同想逗弄逗弄鄰家的幼兒般。認識的越久,就越覺得李略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小王爺架式漸漸淡去,尤其這種靦腆羞赧的勁兒,簡直如一首純真的童謠般可愛,讓阮若弱打心坎裡喜歡。
“姚繼宗那廝,肯定是在裡間喝花酒來著,指頭上也不知沾了哪位姐姐妹妹的胭脂紅,剛才那一下,都摸在你的下巴上了。”阮若弱忍笑道。
李略一張俊臉,馬上如同調色盤一樣,從鮮豔的紅變成了明徹的白,幾乎是憤憤然的,他用帕子擦著自己的下巴,一下一下地狠狠用著力。
《有緣千里來相會》第三十七節(3)
“哎哎哎,”阮若弱忙不迭地制止他,“你這樣子擦法,擦上十下八下就得破皮了。”一把又將帕子奪回來,“還是我替你擦吧。”李略於是一動不動地站著由阮若弱替他擦拭著。她小巧玲瓏的身子,只到得他的下巴處,他能嗅得到她髮間的幽幽暗香,不禁一陣心蕩神移……
阮若弱沒注意他的表情,還想當然地認為他仍在難為情中,於是一邊擦著一邊開導他:“你別難為情了,也別生氣了。該難為情該生氣的應該是我才是。”
“為什麼應該是你?”李略奇怪之極。
阮若弱做個灰心之極的樣子:“我是女子你是男子,那個姚繼宗居然不來調戲我,而是去調戲你,簡直是奇恥大辱哇!難道我就這麼缺乏吸引力?做女人也做得太失敗了,唉,我幾乎要慚愧而死!”
李略聽得哭笑不得:“胡說什麼,你難道還想被人調戲不成?尤其是被那種噁心之極的人。”一想到姚繼宗那隻膽大妄為的手,他還恨不能砍下來才好。
在他憤憤然的口氣中,阮若弱揣測出他的心思:“好了好了,雖然那姚繼宗確實是可惡,但你已經教訓過他了,我估計最少三個月內他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