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時日將這些變動皆看在眼裡,此刻在這炮廠官廳看著操外上雲集的數百軍官,向張偉嘆道:“大人的臺北衛所軍之精銳,當真是甲於天下。”
又屈指笑道:“一曰賞罰分明、二曰甲冑精利、三曰訓練有素、四曰等級分明,可致調動方便、五曰火器致勝。”
說罷嘆道:“大人的臺北軍隊,若是以此規模擴至十萬人,雖天下之大,又有何處不可去得?”
張偉聞言大笑道:“元化太過高抬我了。十萬人,縱橫江南則可,若是朝廷傾舉國之力攻我,則我必敗。若只是現下的火器,十萬人遇女真十萬鐵騎,則我必然慘敗!”
孫元化聽頭道:“大人到還清醒,能看清天下大勢,則無往而不利矣。不然,只看到眼前兵強馬壯的,心中就懷了不該有的異志,到時候兵敗身亡,又怨的誰呢?”
張偉聽他話中隱隱有警告之意,心中暗笑,卻不點破,只道:“臺北都尉以上皆已來到,請元化兄讓他們開開眼!這些日子老是有人在我耳邊嘀咕,說道什麼火槍大炮雖利,到底還是要刀槍才能制敵,所費銀子又少,何必一定要什麼兵器局,元化兄,扭轉這些愚昧看法的重任,我可交在你身上了。”
又笑道:“我這裡弄的好了,將來關外有事,朝廷調我則我去,便是不調我,只要需的著,我必然是要去勤王的!請元化兄放心!”
孫元化睨視他一看,心中卻是不信。大明疆域廣大,朝廷調兵諸多不便,遼東數十年來戰事不斷,南兵卻甚少有北調的。一來南方諸掌兵將領不願,諸多推脫,二來南北水土不服,調南兵死於途中便是不少,待到了北地,凍的縮手縮腳的,又有多大戰力可言?是以明廷到了最後滅亡之際,也沒有調南兵的想法,張偉現在大打包票,自然是難以讓人相信。
兩人因見操場中軍官齊集,便出了炮廠官廳,張偉自去操場南的校閱臺上就坐,除他之外,周全斌已奉調回臺北,由劉國軒鎮臺南,施琅亦率水師主力回臺北港口,此時亦端坐在張偉座位下首,其餘張瑞、張傑、張鼐、林興珠、羅汝才等將佐皆坐。校尉以下,便只能站立於四周了。左良玉等人來臺之後,驚異於臺灣之富庶,餉銀之高亦是大陸明軍不可比擬,再加上種種優待軍人之舉措,軍人地位可比在內地又強上許多,諸人都是心中竊喜,若非鬧餉一事,又哪有機會來此繁榮之地?只是各人心中後悔,沒有將家人親屬帶了同來,那黃得功甚是孝敬老孃,十四歲時便進入行伍,刀劈劍削,得了首級領了賞銀便帶回家孝敬孃親,一到臺北不多久便捶胸頓足,後悔沒有把孃親帶回享福。待半月之後,張偉派去遼東騙取五人家屬的船隻回來,各人方知張偉早有打算,心裡卻是絲毫不覺得怨恨,只覺得這位張大人英明神武,明斷決算,當真是值得報效。此時五人都授了都尉,黃得功左良玉此時都是遊擊、千戶,雖說手底下也不過幾百人,領的兵與都尉相同,只是品秩上低了許多。各人到也沒有報怨,品秩雖低,拿的銀子又多的很了,加了臺北雖時尚沒有收賦稅,各家的家人皆報了臺北官府,領了地契,開了肥田以養家,再加上俸祿,日子過的比在遼東強上十倍。除了此處天氣炎熱,比之遼東難耐的緊,可當真是沒有一事不順心了。
張偉端坐在校閱臺上,一眼便覷見這五人挺胸凸肚站于都尉群中,因都是世家軍人,這五人卻比張偉臺北軍人只打過臺南一仗的眾都尉更有軍人氣質,談笑間各人身邊都圍了不少臺北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