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頗諳兵法,與施南幾次交手不但未落下風,還救回了被施南大國圍困的武舉狀元兼新任護國侯的熊國志等人。
太子黨因此又叫囂起來,說常德王無故起兵,徒惹兩國干戈,現在貪功冒進,致使戰局動盪,於施南不利,是禍國殃民之舉,應速速召回,並嚴加懲處。
可面對這一切,皇帝卻顯得極為平靜,而比他更加平靜的是——簡依人。
簡依人已經有數月沒有見到朱世弘了。自從戰事一起,他就奔波於邊關,期間她曾收到他派人送來的密信,知道他幾度潛入薴蘿京城,這讓她一直懸著心。
他畢竟是一國首將,又是個皇子,地位舉足輕重,若是讓薴蘿的人發現他出現在自己的京城,豈能饒得了他?
她日日牽掛,夜夜憂心,直到這日看到瀚海殿敞開了窗子,頓時欣喜不已。
好不容易熬到月上樹梢時,她進入那條密道,一路摸索著走向瀚海殿,半路上忽然聽到輕微的聲響,便警戒地站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片刻,她聽到一道略顯遲疑的聲音,“是……依人嗎?”
“是我。”她急忙伸出手去。原來兩人竟在密道中相遇。
一下子抓住了彼此的手腕,他像往常一樣立刻將她環抱進自己的胸懷,“這裡不宜說話,去我那裡,還是你那裡?”
“你那裡現在沒有吉慶宮安全。”她知道這一、兩年裡,太子派了更多的眼線監視他的行動,在瀚海殿內不知誰是太子的密探,要想無拘無束地在瀚海殿說話已無可能。相較之下,她這個一向低調的王妃住所,倒是乏人問津的冷清。
足夠的冷清代表足夠的安全。
於是,他們一起來到吉慶宮的小花園。她一出假山就連忙將他拉進旁邊的一間小屋,而屋子裡原是吉慶宮的柴房,但自從開始利用密道後,她便下令將這柴房改為花房,種了幾盆花草以掩人耳目,將小花園安全和前殿隔絕,這裡在入夜之後,根本無人會來。
第一眼見到他時,她以為是月光的緣故,使得他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再仔細看一眼後,她嚇得魂魄都要消了——原來他胸前的衣服上浸染著鮮血。
“怎麼回事?”她手忙腳亂地想去找些東西給他止血,卻被他笑著拉住。
“沒事,不過是在戰場上掛了點彩,軍醫已經包紮好了,大概是回來的路上馬兒跑得太快,把傷口顛得又裂開了一點,無妨。”
簡依人因擔憂而氣惱的頓足道:“戰場上的對手不是自己人嗎?怎麼下手這麼狠?”說著回身在花房中找著藥草,稍有止血功效的便取來,研磨了幾下後,她輕手輕腳地揭開他的衣襟,將那點草藥塗抹在裂開的傷口處。
所謂“自己人”是個天大的秘密。就是施南國內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薴蘿國的領兵大將楚瀾光,便是當年施南國那個看上去安分守己、只愛耍嘴皮子的四小皇子朱世瀾。
朱世弘看著她為自己上藥時那副焦慮的樣子,心中一暖,“總是做些樣子給外人看才行,不掛點彩顯得我作戰不夠身先士卒。”
她嗔怪他一眼,“學會在我面前貧嘴了?你是不是被四殿下帶壞了?”
“朱世瀾那個傢伙現在沒有工夫耍嘴皮子,他都快自身難保了。”他古怪地一笑,“父皇讓他完成的大計現在阻礙重重。他離開前曾在父皇面前發誓,要在一年之內完成任務,如今我看再給他一年也難辦到。”
“你就別取笑他了。你現在何嘗不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斜睨著他說,J“你皇那天告訴我,說你們正在和薴蘿國皇帝商議,讓你娶薴蘿的公主?”
“什麼公主?薴蘿八成會使出李代桃僵之計。”他以她的腿為枕,躺了下來,有些疲倦地撥出一口氣,“飛奔了一日兩夜,先讓我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