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說是為了安撫做母親的那顆受傷的心。
自皇太子右良娣生下女兒,這位大漢皇儲除了礙於習俗實在無法入門親自照料外,其他能做的都做了。就是周良娣的母親尹長公主,也被破格請入太子宮小住,好照顧周朵坐月子。可惜,皇太子劉榮的這番努力,迄今為止的效果嘛……
太子宮右良娣的寢殿,再度陷入‘愁雲慘霧,雨雪飛飛’的不堪境地。
侍女們怎麼勸都勸不住,只得硬著頭皮去請昌平長公主——可憐這位皇太子岳母昨夜照顧女兒到今兒凌晨,到現在還沒睡足兩個時辰呢。
“阿朵,阿朵……”一聽女兒這邊有情況,尹長公主連發髻都沒整理好就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做母親的坐到床頭,攬著女兒的肩膀憂心地問:“阿朵,莫哭,莫哭呀……”
“阿母,嗚嗚,阿……母……”周朵摟住尹長公主的腰,想不哭可怎麼也控制不住,哽哽咽咽地越發可憐:“阿母,女兒,女兒,嗝,乃……無……無福……之人……”
“胡言,胡言!”昌平長公主聽了,立時就紅了眼眶:‘可憐的孩子,產前幾個月就一直提心吊膽的,唯恐生不出男孫讓人笑話了去;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千祈萬禱的還是生了個女娃。’
‘可偏偏、偏偏長沙王后和河間王妾生的都是男孫!甚至宮裡的嬪御也在同一天生了個皇子!!我的梅寶實在是……太可憐了……’昌平長公主在心中,不知第幾次地詛咒那個把訊息故意透露給女兒的幕後黑手:‘真是太惡毒了!’
尹長公主和太子女婿原本商量好的,為產婦的身心健康計,這段時間先隱瞞長沙王、河間王還有宮裡的三樁‘喜’訊。可沒想到,這麼快女兒就知道了。
‘最大的可能是慄良娣,她現在掌管太子宮內務,安排下人故意透個口風再容易不過。曲周侯家的孺人估計也有份,那不是盞省油的燈。還有……’雖然明知道是怎麼回事,昌平長公主卻沒地方抱怨,也不可能出面去向劉榮告狀——女兒這幾個家世不凡的情敵每個人都送了價值不菲的賀禮,但誰都沒親自來,實在沒把柄可抓。
這就是內庭,皇帝內庭和太子內庭都一樣!
強行將胸口的失落和擔憂壓入心底,尹長公主在女兒背後輕捶兩下,故做輕鬆地說:“不可胡言,吾之梅寶……福祉綿長……”
“阿母,嗚嗚……阿母……”周良娣好難過,捂著臉羞憤難耐:“女兒,女兒……無能,嗚……嗚嗚……有負阿母之厚望……”
“吾女……”昌平長公主攬緊獨生女兒,不停地摸索著安撫著:“阿母之厚望,別無它物,唯吾阿朵之‘康寧’!梅寶,先開花,後結果;先開花,後結果。”
“先開花,後結果?”右良娣周朵抬起頭,仰望著母親:“阿母?”
不知想到了什麼,尹長公主微微扯動嘴角,俯在女兒耳邊悠悠地笑道:“今皇太后竇氏,初為先帝之姬,先產劉嫖,後得今上與梁王——先開花,後結果也。”
‘是哦!’一聽母親提到這個,周朵也想起來了:‘長樂宮中那個現在看上去尊貴無比的竇皇太后,當年第一胎生的就是女兒,後兩胎才是兒子。這就是通俗說的,先開花,後結果。’
周良娣立時感到好受多了,微微坐起身子攏了攏有些凌亂的鬢髮——實話實說,竇太后身在代王宮時的地位,還沒她現在在太子宮的名位高呢!
“產後哭泣,傷目啊……”尹長公主摸著愛女的面頰,一連聲地細細囑咐——必須好好保養身子!只有早日恢復,只有身體健康,才能再次懷孕,才有機會生個皇家重視的‘男’孫。
“唯唯,阿母……”皇太子右良娣終於破涕而笑:“阿母所言,甚是。”
見女兒總算緩過來了,昌平長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