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證和物證……到後來,甚至連樊麗孃家和各鄰里之間的好賴關係都講清楚了。
好長一番話說完,周清舔舔嘴唇,滿懷期待地看著魏家少主。他記得這個魏雲非但容貌長得好,人更是少有的精細聰穎——他,應該可以找出些破綻來力挽狂瀾吧?
可沒想到,魏雲脫口而出的竟然是四個令人絕望的字眼:“唏!唏噓……坐、罪、殺、人。”
“吾弟未曾殺人!”周清沙啞了喉嚨,直起半個身子據案低吼:“殺人者,乃另有其人!”
魏雲輕鬆自如地反問:“哦?然則,殺人者……安在?”
“呃……”周清這下啞巴了。弟弟周滿提過的那個現任情人,他也覺得極可能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但那人至今還是個只存於‘傳說’中的虛擬人物,別說真人了,就是名字都不能確定啊!抵什麼用?
“所謂‘命案’,官,以期限之。”說著,魏雲衝周大哥哥緩緩地搖頭:“有司急於捕兇。”
‘命案’是大案,是有期限的。如不能按時告破,官員政績就會受影響,官府的面子和威信也會受損。所以,除非周清能抓到真兇把弟弟換出來,否則官府那邊利益攸關,哪裡肯翻案再查?相比於仕途前程,誰在乎周滿冤不冤?!
當事人的兄長臉色從蒼白變灰白。他多少也想到這點,所以才會那麼著急;可無頭無尾的,又讓他去哪兒找兇手?
周清不肯放棄哪怕一絲的希望:“魏少主,彼帝姊之子……”
“真憑乎?實據乎?構陷宗室,罪當‘族滅’。”魏雲譏諷地看了周清一眼——普通宗室就要滅族了,更何況是長公主這種近得不能再近的皇帝親姐姐?別以為那些流言是救命稻草,那是足夠滅你家三族的奪命符!
垂頭握緊拳頭,周清咬牙不語:‘是啊!傳言是傳言,市井裡再怎麼傳都沒用,官衙要的是證據。’
周兄長祈求地望著對面:“魏少主……”
魏雲沒答話,從餐具盤取根銀籤,紮起塊羊羔肉湊近前看看:“以周君觀之,樊女之父其年幾何?”
“咦?”雖然不明白問這話的用意,周清還是想了想作答:“年逾……半百。”
插了肉塊的銀籤,慢悠悠放到鼻翼下聞一聞:“陪伴樊父者,誰人?”
“一小子,垂髫之齡,曰陳……”回憶著當時的情形,記得受害人的父親一直‘阿掌阿掌’的叫那男孩,周清答道:“曰‘陳掌’。”
“陳掌,陳……陳?哈!”魏雲一甩手,羊肉塊迅即被拋落在油漆盤上,發出‘嗒’的一聲響。
“魏少主?”周清莫名其妙——那孩子是姓‘陳’還是姓啥,和他弟弟的官司沒關係吧?
嘲笑地瞅瞅據說是被冤枉了的倒黴鬼的哥哥,魏雲不說話。
‘上帝,就今晚這點時間,被這小子用看傻瓜的眼神看幾次啦?’周清滿肚子不爽,但又不好發作,只能憋著施禮詢問。
“樊氏……豈無子耶?”魏雲優哉遊哉地提醒:“樊氏支系眾多。樊女之父年過半百,無親子亦當立嗣子。”
就像被晨光劈開漆黑的子夜,周清的大腦漸漸清晰起來:‘是啊,樊老頭那麼大年紀了,就算生不出兒子,也必定過繼兒子了。奇怪,上堂這麼個大事,做兒子的怎麼不到場?反而由個還是孩子的外甥陪著?
‘不過,說不定有事走不開呢……’周清很自然想到:“樊父之子……乃不克前來耶?”
對某位預期冤死鬼的笨瓜哥哥,魏雲涼颼颼地瞟了一眼又一眼,同時附送燦爛微笑一朵,笑得後者後脊上的寒毛全部立起來。
“魏……魏少主。”周清的臉皮子漲到通紅。
“老夫年邁,女弟橫死。遭此慘禍……”魏雲好笑地反問:“若周君,當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