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頭坐下,扯下一隻雞腿一口咬上去:“阿端,何其遲矣?”小弟剛才躲哪兒去了?害他找一大圈都沒找到,還被母親數落。
劉非下巴向西邊高座點點:“阿母久候不耐,偕兄嫂先行。”
看看遠處的母親和長兄夫婦,膠西王回眸向二哥悠悠斜睇,不開口:說我?那你呢?你還不是一樣,也溜了。
‘對,溜了。誰耐煩去應付老人小孩?’江都王一臉滿不在乎,將雞骨頭一丟,又扯下幾條雞胸脯肉啃。
‘裝粗俗,裝粗魯!有個屁用?!’厭惡地皺皺眉,劉端有些不懷好意地打量打量同胞的二哥:再狂放再裝酷再……憑你那玉樹臨風、齒白唇紅的俏模樣,‘玉人王’這帽子一輩子都逃不掉!
江都王忽然停下:“阿端?”兄弟倆說到一半,三弟這是要往哪兒去?
膠西王不理哥哥;兀自邁步,直直迎向梁王叔叔家的堂姐劉姱……
。
一塊羅帕覆在魯王后的手腕上。鶴髮童顏的周老太醫微合雙目,隔了手帕專心診脈。周太醫是今天的值班首領——竇太后身邊永遠有御醫輪班伺候,十二時辰不斷。
殿中眾人看到這情形,自動停止了交談。偏殿內,靜肅無聲。
手抽回,周老太醫起身,正正經經對皇帝與皇太后行跪拜禮,口中同時高聲叫道:“魯王后重身。卑臣為陛下賀,為皇太后賀,為天下賀!”
好訊息如風般吹遍了偏殿的每個角落,貴人們忙不迭都站起來,行動如一地向天子和竇太后行禮道賀:“臣(妾)為陛下賀,為皇太后賀,為天下賀!”
小翁主摟著祖母的脖子妞過來妞過去,喜滋滋道:“哈,大母,大母呢……”
“嗯,阿嬌吉言。”皇太后揉揉抱抱,額上發上親了又親。
從親親祖母的懷中探出半個身子,嬌嬌翁主衝親愛的天子舅父甜甜笑:“咯,咯咯!阿大呀……”
皇帝陛下含笑頷首:“阿嬌所言,不虛。實乃妙語吉言。”
“嘻嘻,”滿意了,小貴女歡歡喜喜退回竇太后的臂彎;末了末了,都沒忘記向麻煩的梁王叔扮個——鬼臉。
梁王劉武夾夾眼皮,舉雙手做無條件投降狀。
不曾想這時候長公主不樂意了,母親很不贊成地望著女兒:“阿嬌!”怎麼可以扮鬼臉?這動作多不雅觀!以後面容長變形可如何得了?
阿嬌吐吐小舌頭,不以為意。
長公主挑起秀眉,想進一步糾正女兒的舉止,卻被皇帝弟弟攔住。天子幫忙和稀泥:“阿姊,逢喜事,可寬人處且寬人矣……”
長公主笑笑,放了手。
幾個宮娥過來,呈上一盤盤新鮮水果。薄皇后知道阿嬌喜歡石榴,拿了一隻剖開來,用小挖勺弄給小侄女吃。
程夫人領了兒子媳婦再度拜謝。查德喜訊的魯王后再無窘迫,眉中眼內盡呈喜色。等對長輩們行完禮,年輕的王后特意又向阿嬌一福:“妾承翁主美意。”魯王見了,也跟著一揖。
阿嬌站起回禮。長公主摘下佩戴的‘青玉夔龍環’代女兒送出去,說是送給未出生的孩子。
王后接了,悄悄看一眼丈夫,撫著自己的腹部喃喃低語:“不知弄璋?……弄瓦?”男人都重男嗣,一個王子或許能讓丈夫對自己關心些。
魯王聽到了,橫了妻子一眼。
魯王后瑟縮一下,急忙垂首。
。
殿宇東頭靠近大門的位置,在四周人們歡樂的談笑中,劉買與同父異母的姐姐劉姱,狹—路—相——逢!
“王姊?”梁國太子惴惴不安地望向姐姐:他們這是‘純粹’巧遇吧?不是說大長公主的幼子找他嗎,怎麼來的卻是姐姐?
劉姱王主走近一步,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