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馮垚機械地重複著老梅的話。原來扶著桌沿的手已經緊張地握成了拳頭。
他其實已經明白了情況很糟糕,但還是想從這個朋友兼醫生的口中,得到最科學最確切的解釋。
“這就是——截癱!英子她。從今以後也許再也站不起來,只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
梅驊騮等了一會兒。見馮垚沒回應,知道這個資訊一定正讓他的心裡翻江倒海地不好受。對此他也感同身受,但他畢竟見多了這樣的事情,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情緒調整才打的這個電話,所以他的難過已經能夠控制了。
現在,他雖然同情馮垚,但更關心蒲英的將來。所以。他用自己最正經嚴肅的口氣說道,“馮垚!我希望你好好思考,今後你會怎麼對待英子!如果,你不想承擔這個包袱。我能理解,我也能幫你,但我希望你——從此不要再出現在英子的面前!免得更加傷害她!”
馮垚立刻從失神狀態中恢復了,馬上打斷了梅驊騮的話,“老梅。你在說什麼?我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嗎?第一,你說的截癱,目前只是一種‘可能’,也許英子她還有康復的可能;第二,就算英子她真的……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只要人能夠活著,我就已經知足了!她站不起來,以後我就是她的代步工具,是她的輪椅、是她的柺杖!”
“你先別說得這麼痛快!照顧一個癱瘓病人一輩子,可不是說說那麼輕鬆的!就算你能請保姆來幫你照顧她,可是保姆能照顧到英子的精神和心靈嗎?而你,一個被上級看好的年輕軍官,能拋下自己光明的仕途,經常在家陪伴著她嗎?如果你不能,那你還是不要輕易說出剛才那種話!”
梅醫生見慣了“久病床前無孝子”的事情,說出的話就是這麼冷酷,這麼不動聽。
馮垚雖然知道老梅是一番好意,但還是有些生氣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現在別管我將來會怎麼做,你還是先好好醫治英子吧!有這個閒功夫跟我囉嗦,還不如在英子的床頭多巡視幾回!”
“我……哎,她現在雖是在骨科住著,但治療方案還是要神經外科的大老闆們來定。”提起此事,梅驊騮就鬱悶於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你的意思該不是說,英子還沒有動手術?——對了,她受傷到底多久了?”
“也就一天多,不到三十六小時吧!”
“那怎麼還不動手術?誰是主治醫生,怎麼能耽誤救治呢?”馮垚一想到蒲英受傷後竟然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心口就又開始疼了。
梅驊騮一聽,馬上知道他誤會了,“哎,你別激動!不是我們不積極,而是她的情況特殊!雖然有腰椎骨折,但不算特別嚴重,主要是脊髓神經被壓迫住了——但是,在沒搞清楚神經受損的具體情況之前,不能輕易動手術!以免造成更嚴重的損傷!”
“都已經截癱了,還能有什麼更嚴重的損失?”馮垚很不理解。
“當然有了!她現在只是神經受壓,萬一手術中出現偏差,可能導致這一段脊髓和神經都斷開——那樣就完全沒希望了!”
“哦,是這樣啊……”馮垚似懂非懂,但相信醫生的應該沒錯。
他又問道:“那還要等多久才能搞清楚?需要什麼儀器,還是什麼藥品?需要到國外來檢查治療嗎?或者是到國外來動手術?如果需要,不用擔心錢,一切花費我來負擔!”
“那倒不用!她本來就是從西藏空運回來的,再運走的話,這一路的顛簸,對她的傷可不好……哎喲,我剛才說漏嘴了,你剛才什麼都沒聽到啊!”
馮垚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這麼說,蒲英是到西藏一帶執行任務而受傷的!
他當然知道保密規定,很快就說道;“知道了!如果不送外國的話,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