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幼兒園要去野生動物園,你如果來得及,可以陪他一起嗎?】
跟陸沉淵通話後,林煙猶豫半天,才把微信發過去。
陸沉淵回不回隨緣。
【日期發給我,儘量回去】
林煙把日期發給陸沉淵,手機塞到枕頭底下,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漆黑的深夜,人的情緒是最脆弱敏感的,林煙想著跟陸沉淵一路走到現在,她很自私的在想,如果陸沉淵是個普通人,他們之間的相愛或許更容易。
高樓危塔,紙醉金迷,為你瘋魔,談何容易。
她從來不懷疑陸沉淵對待她的感情,但是他有時候太過自我,情緒剋制,更多的時候都把心事壓在心底。
她始終走不進他的內心吧。
……
一早,林煙就接到周萍的電話,電話裡,人都帶著哭腔。
“彆著急,你慢慢說。”
“你姐,被人給打了。”周萍斷斷續續的才說出口。
“許冰峰迴來了?”林煙除了許冰峰,沒有別的人選,能對楚秀動手。
楚秀成天暗無天日的在家帶孩子,出門都少有,誰會打她?
“不是,是許冰峰在外面找到野女人,你快過來一趟。”
林煙來不及收拾打扮,套了件黑色的羽絨服出門,讓司機到周萍說的地址。
楚秀什麼時候搬家了,她都不知道。
西北街的老舊小區,那裡車子都開不進來,只能停在門口。
從別墅搬到這種老舊小區,林煙問在門口等她的周萍說:“為什麼要搬家?這裡人多又雜,一個女人帶孩子住這兒,不安全。”
“臭不要臉的東西,挺著大肚子來搶房子,那對狗男女已經住進去了,讓你姐騰房子,你姐也沒脾氣,說讓搬走就搬家,帶著孩子住在這種鬼地方。”周萍臉色青白,恨鐵不成鋼,埋怨楚秀的軟弱。
她怎麼生了這麼個女兒,騎在脖子上拉屎,還要幫人去擦屁股,一點骨氣都沒有。
林煙腦袋轟隆一下,這叫人事?
楚秀跟許冰峰還沒離婚呢,這些年她一路看過來,楚秀到許冰峰的忍耐程度,沒有底線。
“你快勸勸你姐,讓他把婚離了算了,這叫什麼日子。”
周萍勸不動,只能把希望放在林煙身上。
林煙無力道:“有些事,別人再勸也沒用,只能自己想明白,我又不是沒勸過,最後怎麼樣?我落得裡外不是人。”
周萍恨不得打楚秀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離婚也不是要命的事,怎麼就不能離,大不了讓楚秀跟她一起生活。
楚秀租的是一居室,裡面沒什麼裝修,還是水泥地,房間裡的傢俱也都很老舊,電視還是大肚子那種。
推開上鏽的鐵門,楚秀正在幫小寶換衣服,剛剛又尿了褲子。
林煙楚秀瘦削蠟黃的臉上,巴掌印還很明顯,能想到這一巴掌有多疼。
小寶有癲癇要吃激素藥,越來越胖,個子也很高,還是沒有語言發展,不會說話,嘴裡嗚嗚啊啊什麼都聽不懂。
楚秀看到周萍跟林煙過來,埋怨說:“媽,你去找林煙幹嘛?她那麼忙。”
“我不忙,你的事重要,姐……她為什麼要打你?房子已經騰出來了,還要怎樣。”
楚秀氣的肩膀都在發抖,她女兒明明是原配,見不得光的小三卻登門入室,警告她規矩點,一巴掌上去。
“她想讓我離婚,說她孩子生了,要戶口,我咽不下這口氣,問她憑什麼,她就上來打人。”
楚秀用手捂著臉,她現在這副樣子,怎麼也不想讓林煙看到。
她覺得丟人。
“為什麼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