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做了,朕會下旨革去你的官職,你回老家去吧,做個富家翁也未嘗不是好事。不過你要明白,你這富家翁也做不了太長,朕能保你這條性命一時,可也保不了一世,你自己好自為之。”
紀綱面如土色,他心裡清楚,自己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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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苑深處。
徐皇后心煩意亂,總覺得今日有大事發生,不過她終究還是閒散的性子,對外頭的事務不甚關心。
此時,隨侍的太監突然來通報,道:“娘娘,漢王殿下求見。”
“漢王來了……”徐皇后的鳳眼裡掠過了一絲欣喜,終究是自己的骨肉,宮中本就沒什麼樂趣,有人作陪自是極好。可是隨即,徐皇后神色又黯然起來,他當然清楚自己這二兒子來這裡做什麼的,近來漢王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走動,無非都是以問安的名義跑來這裡請自己說說話,希望能夠讓他留在南京。
來來去去,總是那麼幾句不捨得離開父皇、母后,這些話本是讓徐皇后有些動心,可是她心裡清楚,漢王留在京師,只會造成兄弟不和,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無論如何也得咬著不肯鬆口,不給漢王任何希望。
今日漢王來,多半說的又是這件事,徐皇后有些煩躁,不得已,卻還是道:“請漢王進來。”
朱高煦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心知大事不妙,急急入宮,勉強擠出幾分笑容道:“兒臣給母后問安,母后的身子好些了嗎?自從上次在紫金山受了驚嚇,母后比從前消瘦多了。”
徐皇后莞爾笑道:“好多了,有勞你掛心,來,坐下說話。福兒,去拿茶點來。”
身邊的侍女福福身子,碎步去了。
見殿中無人,朱高煦苦悶地道:“母后,兒臣此來,是想來辭行的,兒臣這幾日輾轉難眠,一直都在想就藩的事,哎……從前是兒臣不懂事,現在想來,再留京師也是無益,兒臣已經大了,不可能永遠承歡父皇和母后的膝下,所以已命人收拾行裝,明日便上書懇請就藩。母后在京師,若是掛念兒臣,可多傳一些書信來。好在太子在京師能夠隨時照料母后,兒臣終究還是放心一些。”
聽到這些話,徐皇后微愣,她不曾想到朱高煦終於想通了,原本無論如何勸說,他總是不肯,想不到如今得來全不費功夫。
徐皇后先是心中一喜,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可是隨後又有幾分不捨,畢竟是自己的骨肉,雖然明知這是宿命,把人留下來,害處更大。可是做母親的依舊還是沒有忍住,既是欣慰又是難過地垂淚道:“就藩也好,就了藩,好生生做你的藩王,藩地不比南京,你到了那兒要好生做一個賢王,母后其實也不捨得你走,可是孩子長大了,總是留不住。”
朱高煦嘆了口氣道:“母后教訓的是,兒臣定然謹遵母后教誨,此次兒臣除了進來辭行,還有個不情之請,請母后賜一些藥物,好教兒臣就藩。”
“藥物?”徐皇后道:“你要藥物做什麼?”
朱高煦道:“兒臣打聽了一些,雲南那裡甚是苦寒,非但比不了南京,連北平都不如,兒臣聽說那兒的蚊子有拇指大;缺醫少藥,當地的土人又是蠻橫,最是容易得瘧疾,一旦染上了病,便是凶多吉少,兒臣……兒臣……”朱高煦哽咽道:“兒臣……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寧王封南昌,兒臣乃是父皇嫡親的兒子,卻是封去雲南,去那種人煙稀少,如此貧苦的地方,兒臣好歹也為父皇在靖難時立過功勞,想不到現如今竟是落到這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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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