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弒父殺兄,都是我替你動的手,你這狗賊。你以為殺了我,你那龍椅就能坐得安穩嗎?哈哈……哈哈……哈哈……我在陰曹地府等著你。什麼天子受命於天,狗屁。沒有我賴某人,你便是一條喪家之犬……”
突然一下,聲音沒有了,整個詔獄陷入了寧靜。
馬鈺腳步沒有停,腳步匆匆的出了詔獄,往宮中去了。
暖閣這兒,朱高燧的心情很是糟糕,一份份的奏書,一次次的彈劾,確實已讓他焦頭爛額,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此次廣東之戰,賴俊毫無疑問就是戰敗的關鍵。
馬鈺來了,看了一眼坐在御案後一臉深沉的朱高燧,馬鈺弓著身,不敢作聲。
“怎麼,事情辦妥當了?”
馬鈺點點頭。
朱高燧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噢,他沒有說什麼吧。”
“說了一些。”馬鈺道:“都是些胡言亂語的渾話。”
朱高燧冷笑,眼眸微微眯著,面部的肌肉忍不住抖了抖,道:“動刑的人都可靠麼?”
“都很可靠,是自己人。”
朱高燧意味深長地看了馬鈺一眼,道:“自己人也是未必可靠的。”
馬鈺心中一凜,道:“是,是,陛下教訓的是。”說著這話,他的額頭已是冷汗淋漓。
朱高燧慢悠悠地道:“朕不想再出什麼岔子了,你能明白麼?”
馬鈺連忙拜倒道:“卑下知道怎麼做了。”
“知道就好。”朱高燧站起來,道:“好啦,你去好好辦差吧,你不必害怕,朕還是信得過你的。”
“是,是。卑下告退。”馬鈺弓著身子,面向朱高燧,小心翼翼地碎步出去。
而與此同時,當錦衣衛的訊息傳了出去,一封密信也自定國公府送出,不過定國公府亦受錦衣衛的監視,好在徐景明總有自己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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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賴俊的遭遇,這廣東上下各府縣,亦是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南海縣距離廣州並不遠,這兒後世乃是大名鼎鼎的佛山鎮,只是可惜,佛山無影腳此時卻是沒有的,平素這裡民風倒是彪悍,只是現如今的處境卻是極為糟糕。
廣州之戰後,先是陸陸續續的亂兵逃竄於此,這些逃兵都是數十人或者百來人一夥,都配有武器,雖然打不過諒山軍,可是一個個肚子餓了,在這裡卻是窮兇極惡,沿途所過的村子,若是遇到文明的,還只是會尋來村中里正、保長、鄉老之類的人,勒索一些財物,自稱自己是為朝廷效命,在前頭賣命,現在肚中飢餓,請諸位拿出錢糧來,是不是理所應當?只要稍讓他們覺得不如意,於是刀劍便拔出來,秀才遇上兵、有理講不清,大家一看,誰敢招惹,少不得東拼西湊的拿出錢糧,恭送這些兵爺爺過境。
可是很快發現,情況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簡單,過境了一隊人,接著又陸續有人來了,依舊還是如此,如若不肯,自然又是提刀就搶,誰敢阻攔,為了立威,少不得砍死幾個不長眼的。
這南海縣縣令見狀,立即叫人關了縣城的城門,可是大明終究是農業社會,一個縣裡,住在城裡的人連一成都沒有,城外的人可就遭殃了,幾乎每日都有逃兵來,搶了一次又一次,搶不到就殺人,再後來更加肆無忌憚,索性放火,甚至奸YIN。
許多人家一無所有,只得逃難,有的為了躲避亂兵,亦是開始竄逃,這些人成了流民,過境他處又是如蝗蟲一般,將其他地方啃個一乾二淨,整個南海縣一時間成了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