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自己的人脈,同時,他們與諒山的財閥風俗、語言相同,流淌著的,也都是漢人的血脈,藉助著這個優勢,他們販賣諒山布匹、傢俱、鐵器、陶瓷、茶葉在各國銷售,從中賺取價差,從而積攢大量財閥,這種商賈,可以稱之為買辦財閥。
買辦財閥的特點就在於,他們根本沒有動力去從事生產,一方面,在他們的國內,沒有生產的環境,同時,要與生產財閥競爭,那麼就必須招募能工巧匠,投入無數的資金,而顯然,這些資金,幾乎是天文數字,不只是如此,他們還是很難與諒山的財閥們進行競爭,你若是生產柔佛布,人家工藝比你好,口碑比你強,同時因為大規模生產,又及其暢銷,每年生產數十上百萬匹,所需的棉花不知是多少噸,收購棉花的價格,比你低廉,你若是要攙和進去,非但要準備大筆銀錢,還得做好賠本十年的準備,而這世上,是沒有人願意做賠本買賣的,況且買辦的錢來的更輕鬆愜意一些,只需要維護好更方面的關係,便可以從中牟利,何苦自找苦吃?
這些買辦,將大量的商品輸送入自己的國內,而後再收購本地的資源,輸送進諒山和交趾等地的工坊,其實若說財閥,也未免高看了他們,不如說他們是生產財閥的附庸,因為他們沒有議價權,他們的一切買賣,都依附於生產財閥之下,生產財閥可以指定你去代理他的商品,可以給你出貨,可是若是必要,隨時都可以讓另外一個人對你取而代之,買辦們若是做買賣虧損,對生產財閥來說並不會有影響,可是一旦生產財閥出現問題,最先倒黴的,就是買辦。
柔佛地問題就出在這裡,若是柔佛資政局想要與諒山一爭高下,培養自己的生產工坊,唯一的辦法,就是對諒山的商品徵收高額的關稅,本土的柔佛布雖然質量差,成本高,而諒山布若是徵收一倍的稅收,那麼諒山布的價格便免不了居高不下,柔佛本地的布匹便可以以低廉的價格,得以生存,只要慢慢培養,隨著時間推移,十年、二十年之後,自然能迎頭趕上諒山布的水平。
可是一旦柔佛非但沒有加高關稅,卻是反其道而行,那麼諒山布的價格出現在柔佛市場上價格將更加低廉,表面上看,買諒山布的柔佛人雖然短期得利,可是長期看,卻是對柔佛的一種損害,這不但使柔佛的主動權交在了諒山手裡,不得不仰諒山的鼻息,讓諒山的生產財閥藉此大賺特賺,並且在柔佛形成壟斷的市場,而且大大的打擊了本土生產財閥,今日柔佛的生產本就已經落後,若是再放任這種事發生,那麼長此以往,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卻已發現諒山的各行各業早已一騎絕塵,想要追趕,難如登天,除了乖乖作為附庸,成為諒山商品的傾銷基地和原料的生產地之外,幾乎不會有任何選擇。
諒山的生產商們,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當制定盟約時,生產商們就已開始對公府進行遊說,而作為代表諒山財閥利益的郝家,自然也不會客氣。
這場盟約,決定的極有可能是一百年,乃至於三百年後柔佛的國運,而對於柔佛來說,卻並沒有真正體會到這場危機,由大量柔佛資政局派遣的使節團抵達,其中超過半數以上,都是華人,大家顯得極為親暱,郝政親自迎接,做足了姿態,旋即便是接風洗塵,隨後便是命人帶著他們遊覽諒山各地,而真正的談判,其實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柔佛國的使節對於所有條件,幾乎是全盤接受,而且完全沒有拖泥帶水。
這個結果,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在諒山有此成就的今日,其實明眼人都明白,雙方互免關稅,某種意義來說,是甘願讓柔佛自動成為諒山的附庸,徹底淪為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