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資歷,至少也是一個部堂,這反而給解縉多了一個麻煩。
好在陛下沒有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倒是暹羅之事,大臣們也是反對,這是何故,朕看哪,郝風樓的主意也是不錯,他拒絕了朝廷加封他為暹羅王的美意,確實是為社稷著想,那一番話,朕看著也是謀國之言,對陛下有百益而無一害,歷來聖明的天子,開疆擴土是必不可少的,你看秦皇漢武嘛,哪個不是如此?”
秦皇漢武其實也有許多讓人詬病的地方,可是依舊是聲名赫赫,無論後世之人如何評價,朱棣對這二人,卻很是欣賞。
這固然與朱棣的志願有關,他靠馬上得天下,若論文治,如何比得過其他天子,他地長處就是武功,因而朱棣想要成為聖主,自然也就在這上頭打主意。
可是解縉等人對秦皇漢武之事,心裡卻是漠然。大明本就疆域萬里,富有四海,要那些不毛之地做什麼?
這當然與他們的屬性有關。他們所代表的,乃是以地主士紳為代表的一群人,而對於這些人來說,管理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才是首要,想要安生過日子,當然是四海昇平才好。假若隔三差五要開疆拓土,這錢糧就必不可少,錢糧從哪裡來。還不是加徵糧稅,加徵糧稅倒也罷了,朝廷還需要徵用民夫,許多人都要徵用了去。誰來給自己種地?
若是戰事順利。當真是開了疆,對他們沒有一絲的好處,可若是戰事敗了,朝廷更不免要繼續找回臉面,反而對他們有損。
所以對於地主和士紳來說,任何戰事,對他們都是不利的,他們要的便是太太平平。至於這兵伐之事,自然是能免就免。當年的南宋,曾有主戰派極力要求北伐,結果卻招致了大量臣子的反對,這裡的本質其實並非是這些臣子沒有熱血,實在是在他們的背後,那些擁有土地的地主和士紳們的意志,北伐就要損害他們的利益,無論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們也寧願苟安於江南。
反觀諒山的那些財閥集團,卻又不同,財閥要的就是損耗,損耗越大,才更有生產的需求,而且一旦開了疆土,就等於是開拓了新的市場,對財閥來說,他們擔心的從來不是浪費和損耗,擔心的只有需求不足,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需求越大,大家才能從中分一杯羹,因此在諒山那兒,幾乎所有財閥所控制的言論,往往都是鄰國對自己的不友善,只巴不得朝廷天天開啟戰端才好。
因此當時在徵暹羅之時,兩個利益集團雖然各說各話,其實卻早已在暗地裡進行了交鋒,一方是一面倒的反對,一方卻是一面倒的支援,雙方可謂是勢同水火。
自然,解縉這些人眼下要的,卻是郝風樓加封暹羅國王,此人一旦就藩,就等於少去了一個對手。
解縉道:“陛下,大臣們如此,想來自有他的道理。”
朱棣冷笑:“哦?道理,什麼道理,有什麼道理,不妨就明講吧。”
那黃淮有些忍不住了,道:“陛下,暹羅乃是不毛之地,要之何用?”
若是此前,朱棣或許還會贊同這個觀點,只是郝風樓已給他吹過風,他自然不能苟同,於是笑道:“這你們卻是有所不知了,暹羅和真臘,土地肥沃,只不過是當地土人人少,且不諳耕種之事罷了,假若朕下旨移民開墾,不出十年,那裡便可稱為魚米之鄉。”
黃淮道:“能不能成魚米之鄉,卻是兩說的事,暹羅與我大明民俗各有不同,臣等擔心的是,這暹羅之民桀驁不馴,我大明恩澤四海,那暹羅王有不臣之心,大明予以一些教訓也就罷了,哪有毀人宗廟,侵人土地之事,這若是傳出去,不但各國憂懼,人人畏我大明如虎,而且暹羅土人必定要揭竿而起,那裡距離我大明腹地,又是山長水遠,朝廷莫非年年都要調撥軍馬,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