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沒什麼。」
薛貴人本以為皇帝會重罰連幼清,或許直接殺了也不一定,只是等啊等,漫漫長夜,皇帝柔情依舊,卻閉口不提罰人的事,彷彿這件事從未發生一樣。
早起,薛貴人沒了耐心,忍不住問:「皇上,花房那邊……」
她本意是想提醒皇帝,那個衝撞主子的奴才該重罰。不成想皇帝卻道:「花房那邊?有什麼問題嗎?」
薛貴人咬住下唇,「沒什麼。」
皇帝臨走前交待一句:「你不喜歡花房送來的花瓶盆栽,以後就不要擺了,簡簡單單的更好看。」
薛貴人愣了半天。
待反應過來,問自己的貼身宮女:「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宮女尷尬回應:「大概是覺得花花草草配不上貴人。」
薛貴人點點頭,「肯定是這樣。」
☆、第79章
皇帝下朝後, 入書房,夏公公侍茶, 皇帝問:「睿親王府那個,最近怎麼樣了?」
夏公公當即明白, 問的是連幼清。道:「人倒是聰明勤懇, 做事上手很快, 就是下面的人不太安分,一時出了岔子也是有的。」
皇帝點點頭, 「她是你接進宮的, 你多些提點她。」
夏公公俯首應下。
皇帝又問:「昨日福榕宮是怎麼回事, 朕記得連幼清並非那般放肆的人。」
夏公公笑道:「皇上, 您忘了?薛貴人的爹,是薛翰林啊。」
翰林一堆筆桿子,崇文輕武, 其中以薛翰林為首, 平日裡與德昭有不少過節。
皇帝哼一聲,「前朝的事攪到後宮來,鬧個沒完沒了,煩。」
夏公公垂首侍立。
薛貴人新寵得恩,雖然宮裡的日子還長,但她的榮寵,約莫已經到頭了。
皇帝又想起什麼, 問:「德昭那邊有摺子遞上來嗎?」
夏公公搖頭:「沒有。」
皇帝:「太醫院那邊怎麼說?」
夏公公:「王爺沒讓太醫近身,用的是府裡養的大夫, 但是依太醫遠遠瞧望,這幾日氣色好多了,估計不日便能徹底恢復。」
皇帝鬆口氣,「下個月宮中有宴會,傳德昭一起罷。」
花房。
因為薛貴人的事在前,為了避風頭,幼清儘可能地減少外出走動,那日自福榕宮出來後,說不擔心薛貴人報復是假的,後來聽說薛貴人在皇帝面前哭委屈,她著實提心弔膽。
只是後來再沒有什麼動靜,她漸漸地也就放下心來。
劉公公被調到其他房,據說是夏公公親自發的話,自此花房無人再敢背地裡使絆子。
福榕宮的事雖然告一段落,但那日薛貴人的話卻傳得滿宮都是。
「睿親王府的小侍女?不會吧,放著好好的王妃之位不要,幹嘛進宮當女官啊!」
「就是說啊,據說王爺為了能娶她,不惜得罪皇上,付出極大的代價才換的一旨婚書,換成是我,赴湯蹈火都要嫁。」
「不會是仗著自己那張臉,想要得到更大的榮華富貴吧?不嫁王爺,難不成,她想嫁……」
幼清站在門邊,聽得屋裡宮女們討論得熱火朝天,面上神情一絲未變。
隨行的小宮女聽不過去,出聲呵斥:「你們不去幹活躲在這裡作甚!」
宮女們驚慌失措,忙地就要散去。
幼清忽地出聲:「站住。」
宮女們面面相覷,半跪在地上,心中七上八下。
幼清冷冷開口,「方才你們是在說我吧?」
宮女們屏住呼吸不敢回應。
幼清冷冷的視線掃過她們的頭頂。有人的地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