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在“姚陌”一次次毫不懼怕的親近中,葉修文被層層堅冰包裹起來的心敲開了一道道的裂隙,湧入了久違的暖意,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會用看正常人的態度去面對他臉上這道傷疤的。
昨晚,在被“姚陌”掀掉頭上的帷帽之後,葉修文就沒想過要再撿起來了——其他人的目光他完全地不在意,只要心裡面在乎的那些人能夠一如既往地對待自己就夠了。
君曉陌笑了笑,從被子裡伸出手,握著葉修文的手掌,眼睫彎彎地對他說道:“不戴也沒關係,玄月草已經拿到手了,只要還找到一味靈藥,我就能幫葉大哥你配置靈丹了。”
葉修文心裡的暖意更甚,但君曉陌所提及的“玄月草”也讓他想起了二皇子和烈焱國國師的那些糟心事。
“小陌,恐怕我和你要分開一段時間了。”葉修文拍拍君曉陌的頭,用盡量平靜地語氣說道。
“為什麼?!”君曉陌焦急地坐了起來,一把攬住了葉修文的手臂問道。
“因為昨晚的事情,烈焱國的國師盯上我們了,他恐怕會找我們的麻煩。二皇子是我傷的,與你沒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引開他……”
“不行!”君曉陌的眼眶倏然地紅了,“明明這件事就是我引起來的,如果我昨晚沒有自以為是地跑到二皇子府邸裡拿玄月草,你就壓根不會與那個傢伙扛上!”
葉修文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最好的做法,小陌,你的來歷我雖然不清楚,但我覺得你的出身不會差,回到你父母的身邊,他們才有能力保護你。”
對上烈焱國的國師,葉修文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畢竟對方已經到達了化神中期,而他只是練氣十二級巔峰,根本不夠看的。
我的父親就是你的師父,對上烈焱國國師一樣不夠看!君曉陌在心裡又急又氣地想道。
君曉陌想起了前世的一幕幕,因為那該死的責任心,葉修文一次次地把生存的機會讓給了自己,還導致了他最後的死亡!
“葉大哥,我把話擱這裡了,如果你硬要和我分開行動,我就在你身上下一道追蹤符,你跑哪裡我就跟到哪裡!”君曉陌咬牙切齒地說道,像一隻被人踩中了尾巴的兇狠的小獸,怒目地瞪視著葉修文。
葉修文既感動又有點哭笑不得,只能撫了撫君曉陌的腦袋,沒有說話。
容瑞翰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心裡升起了幾分淡淡的、連他自己也都沒有察覺到的失落。
就在這時,又一陣拍翅的聲音傳了過來,這一次,是落到了容瑞翰的身上。
傳音紙鶴上面有著容瑞翰手下那支勢力的專有符紋,只有容瑞翰本人親啟才能打得開這隻紙鶴,而如果是外人硬要開啟,這隻紙鶴會直接自燃消失。
容瑞翰咬破指尖,抹了一點鮮血上去,紙鶴自動開啟,變成了一張小紙條。
瀏覽過一遍紙條上的內容以後,容瑞翰的眉毛微微地擰了起來。
容瑞翰的掌心竄起了一道火光,在容瑞翰看完信件之後,紙條自動地燃燒消失了。
“恐怕這件事不能善了了。”容瑞翰語氣略沉重地對在場的其他兩個人說道,“剛剛我在二皇弟府邸裡安插下去的探子傳來訊息,容曄彬被人打得重傷,國師震怒,準備對昨晚在場的人都來一場清…算。”
“重傷?不可能吧,我和葉大哥都沒有能力把他給打成重傷吧。”君曉陌十分鬱悶地說道。
“昨晚把容曄彬打得重傷的人是我。”容瑞翰平靜地說道,“我失去理智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去了容曄彬的府邸,把他打成了重傷。”
容瑞翰心裡對此並沒有幾分懊惱的情緒,畢竟他遲早要和國師這一系對上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現在把容曄彬給打成了重傷,也難保不是一次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