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她一眼,見對方半點都沒有要為自家的菜價感到羞愧的意思,只好接著指下一個名字,“那這個香留客步呢?是什麼?”
“臭豆腐。”
“……那這個馭青帆呢?”
“就是油菜心啦。”
油菜心你賣三百八十八,你特麼在逗我?
高遠差點被這副黑店宰人的架勢氣笑,心想著還是別吃了早點帶路易斯走比較好。結果桌上的其他客人卻一點不瞭解他的心意,在他話音未落的時候就一臉驚喜地介面問:“香留客步還有剩?我來了好幾次都沒點到,今天給我上一個。”
服務員看出高遠他們難纏,索性也不再去主動搭理,笑眯眯地一邊低頭點螢幕一邊回答:“之前沒貨是因為溫度不行,徽派的豆腐發酵比較慢,不醃徹底豆腐味道就沒那麼地道了。您要不再加個臭鱖魚?才醃出來的原料,還沒上選單呢。配香留客步一起吃,別提多有滋味了。”
深知御門席能耐的老客戶被她幾句話差點說出口水,每翻一頁都覺得彩頁上的所有菜名都相當的合胃口。一時之間竟然也沒人有心思去招呼路易斯他們了。路易斯傻坐了一會兒,琢磨不清選單上翻譯成外語後大有深意的單詞,又聽不懂點菜的眾人們到底在說些什麼話,忍不住歪到坐在一旁的斗篷女身邊詢問究竟。得知道桌上的人點了什麼菜後立刻就有些崩潰:“我不要吃發黴的豆腐和魚!”
“你又不是沒見過。”斗篷女看著甜點那一頁後面的配圖也覺得肚子有點餓,她點了一個玉豆乳和一個叉燒餅,有些懶得搭理他。路易斯一副自己馬上就要吐出來了的表情,捂著胸口使勁搖頭拒絕這兩道“臭菜”。他追尋美食那麼多年,自然嘗過各種地方各種不同的風味,C國美食中最讓他無法接受的就是那一味“臭”,好好的清香爽滑的原料非得放爛了才吃。這種菜他到任何飯店都是絕不可能去點的,比豬蹄和雞爪更叫人無法接受。他以前也曾以為自己對這些劍走偏鋒的食物底線能放得很低,直到偶然有一次吃到了一處據說相當正宗的臭豆腐,那股發黴乳酪和臭雞蛋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他現在想起都還是心有餘悸。
“你不吃不就好了。”斗篷女自己是蠻喜歡吃臭豆腐的,對他這種聞臭色變的態度就很有些看不慣,直接擺擺手示意對方不要來煩自己。心想著再過一會兒自己就要和兩道臭不可聞的菜呆在同一個飯桌上,路易斯本來就不太高的興致現在已經消退地丁點不剩,滿肚子胃口也沒了。他對剛才還抱有希望的即將到來的用餐之行大失所望,和桌上同樣對這地方沒什麼好感的高遠對視了一眼,心中生出一種難兄難弟的感慨。被問到要吃什麼菜時也不想再研究了,隨便點了個套餐,想了想,又懨懨地說要喝酒。
服務員靈巧的手指在螢幕上敲擊片刻,笑眯眯地抬起頭來:“抱歉,花釀剛剛賣完了。”
高遠現在已經很不爽了,聞言頓時就生出了幾分火氣:“剛才明明還有的,怎麼一下子又說賣完了?”
服務員表情變都不變:“十五秒鐘之前最後一瓶被隔壁七珍居的客人買下了。”
他聽到回答的時候傻了一下,心想著這地方賣酒還論秒來算!找茬不成,高遠對上御門席服務員們老油條似的應對方式十分無力。他盯著照舊滿臉微笑的服務員看了一會兒,心中對御門席奇葩的服務態度也是服了,揮揮手再不說話。
服務員轉身出去的時候翻了個白眼,從御門席的名聲打出去之後,她們已經有一陣子沒碰上過這樣的人了。
大夥是點完菜之後才發現到路易斯的興致不高的,因為他一直不太和他那群朋友之外的人交流,也沒人知道他到底在不爽什麼。眼見他把椅子拉到窗邊一臉憂鬱地出神,作陪的幾個人相互對望了幾眼,面面相覷,只覺得現在的氣氛古怪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