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將疏勒包圍,阿史那步真與阿史那賀魯二人被困城中。”那進的帳來計程車兵氣喘吁吁地奏報。
衛子君聞言,輕輕垂睫,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思緒,這是在她預料之中的,並且,她做了更壞的打算,以疏勒目前的狀況,很可能會被一舉攻破。她不怕疏勒被吐蕃攻破,他們奪走,她可以在奪回來。可是現在不同了,賀魯在城裡,她沒想到賀魯會進城。如果賀魯被俘虜會怎樣?會被羞辱還是會被斬首?可是,只怕他是不會讓自己被俘的,他是寧肯戰死的。
想到這裡,衛子君抬眸,掃向眾臣,“胡祿居闕啜,速去調遣兵力,兩日後你帶領大軍直接去疏勒,屆時必定會見到吐蕃攻城,我會在疏勒城內等你,我們一起夾攻吐蕃。”說罷,起身走下汗位。
“可汗&不可啊,您單槍匹馬怎麼能去,太危險了。”聽出那話中的深意,老臣帕孜勒擔憂地阻止,就算他知道他的可汗有千般能耐,又怎能孤身一人衝入幾十萬大軍而毫髮無傷。
眾臣都呼啦啦出來跪了一地,紛紛出聲勸阻。
衛子君擺了擺手,制止了眾臣的勸說,未有一絲猶豫的,大步向外走去,走至中途,她突然站住,回頭看向被她放在角落的那個小小身影,此刻正瞪著一雙灰褐色的眸,裡面充滿失去與恐懼的慌亂。
她向她展顏一笑,“羝藍,等著阿哥回來。很快就回來。”
第三卷 大昱篇 116 退敵
吐蕃,這個一直窺視中原沃土的馬背民族,一直以來都是在劍南一帶穩打穩紮,企圖逐步擴大其佔領區域,而此次吐蕃之所以將目標瞄準了西域戰場,並趕在冬季進攻突厥,已是由於從大昱至該地的道路遙遠險阻,軍需供應困難。二十冰天雪地,大昱軍長途跋涉,氣候不適,凍傷無數。而此次,吐蕃的另一大優勢是有了熟悉當地地形的弓月聯盟,相對來說,昱軍便是水土不服而且兵力懸殊,劣勢立顯。
而最令衛子君擔憂的便是此次的領軍先鋒是祿東贊,這位在吐蕃歷史上極其輝煌的人物,這位使家族統治吐蕃政權長達五十年之久的人物,此人不但沉勇有謀,善於機變,且明毅嚴肅,用兵節制。此人帶兵,衛子君不敢小覷。
這一切,都是衛子君憂心的原因。況且那個令她萬分憂心的人尚在外敵的包圍之中,這不得不令她以她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前行。
長風呼嘯,飛雪瀰漫,那個如月華般清朗的少年,在漫漫風雪中,挺著單薄卻絕傲的身軀,和著嚴寒一起,和著北方一起向南馳去,那曾經剔透如玉的面頰,被寒風颳得通紅。臉頰上刺骨的冷痛她卻好似未有所覺。
經過了不眠不休的跋涉,衛子君終於趕到疏勒,當她的馬躍上那片可以俯瞰一切的高坡時,她看到了那片混戰在一起的兩軍。嘶喊聲沖天而起,鮮紅的血液在曠野瀰漫。吐蕃軍人多勢眾,勇猛如虎,大昱軍寡不敵眾,被圍困在敵軍中央,數量在急劇減少。
她仔細的搜尋,在那片黑壓壓的重甲中,發現了那個一身銀白盔甲的身影,他與少量的昱軍被無數的吐蕃軍圍住,在拼死抵抗。
衛子君沉冷地看著場內局勢,她看向吐蕃的帥旗,旗下一個有著虯鬚的將軍,一身黑鐵玄甲,正在指揮作戰。她曏者那個方向用力看了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由高坡架馬衝了下來,好似一股白色旋風,捲起千堆雪,向著吐蕃軍席捲而去。
白衫白馬的身影,溶在白雪中,吐蕃軍未有一絲察覺,直到那股旋風呼嘯而至。
她奪下了一個士兵手中的穹刀,騰空而起,飛躍黑壓壓的重甲,白湛湛的刀鋒,如一隻鋒芒犀利的銀箭,向著吐蕃的帥旗,直射而去。長袖鋪展間,刀芒驟閃,吐蕃帥旗應聲而斷,同事,一顆滿布虯鬚的人頭,帶著一股血箭,飛上了高空,然後噗地一聲,落在了鋒利的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