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難弄到,你得給我點時間。”蕭冥羽沒有誇大困難。
“我知道,不難我也不會來麻煩你了,不過時間我沒有太多,只有三天!”
“三天?”
“我哥哥就職的那家洋行的船在上海裝貨,三天後啟程離港,這種東西只能先由他幫我帶離上海,離開日本人的控制範圍後在海上我再提走。”不如此的話,這麼大批次的西藥,是無論如何都帶不出上海的。
“我知道了。”神色凝重的點了下頭,蕭冥羽忽然湧出一個念頭:“你哥哥在船上做什麼職位?”
“大副,怎麼了?”他的哥哥倒是很受這家洋行老闆的器重,一直工作的比較順遂。
“如果我幫你搞到藥品,你能不能幫我把一個人帶離上海?”
“這個……”丁盛易猶豫了一下:“我要跟我哥哥先商量一下,不過我想只要有錢就沒有問題。”
現在這個動盪的時代,什麼都沒有錢可靠,普通老百姓拼死拼活的也不過就是為了口飯吃。那麼大一艘貨輪,只要經過必要的疏通,帶個把人上船他想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錢不是問題。”雖然白玉樓沒有錢,但他有,他的要是還不夠,林耀庭那裡也有。蕭冥羽一拍丁盛易的肩膀:“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幫我安全的把人帶出上海,藥品的事我來想辦法。”
匆忙的跟丁盛易分了手,蕭冥羽沒有將這件事跟任何人商量。這事不僅不能讓水蜜桃等軍統的人知道,最好也不要林耀庭知道。林抗日的決心蕭冥羽是絕對相信的,不過涉及的敏感的黨派問題,雖說是國共合作時期,但他想林耀庭還是未必贊成他冒險去為中|共辦這件事。
原本是計劃著明晚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在大光明等到白玉樓,但丁盛易只給了他三天的時間,顯然明晚就來不及了。眼下又不能求助任何人,可他一定要聯絡到白玉樓才行。
坐在車裡敲著方向盤飛快的思考著可以接近白玉樓的方法,直接衝進丁家肯定不行,萬一再被丁秉朝扣起來,不說對他做點什麼吧,至少會耽誤了盛易的大事。可恨的是白玉樓說打電話會不方便,他也就沒有要一個對方的電話號碼,不然也可以在街邊找個公用電話打過去試試運氣。
手上依然沒有章法的敲著,敲的指尖都痛起來了,蕭冥羽猛然定住動作,想起了上一次林耀庭在和平劇場聽戲敲桌面時那隻漂亮的手。
和平劇場!柳老闆!柳老闆似乎很得丁秉朝乾爹的青睞,為聽他一場戲特意把堂會延長到半個月,而柳老闆本人也對丁秉朝似乎並不懼怕,變相說明了他跟丁秉朝那位大有來頭的乾爹關係可能非同一般。
請他幫忙,會不會可以嘗試聯絡上白玉樓呢?
蕭冥羽並不確定,甚至連三分的把握都沒有,畢竟他跟柳老闆只有一面之緣,僅僅勉強能算得上認識而已,他根本不確定柳老闆還記不記得他。
不過現在他沒有更好的選擇,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若是柳老闆實在不記得他,那就搬出林耀庭來好了。
開著車子去了和平劇場,路上還買了一籃子水果。他知道柳老闆現在也算是這滬上的名角兒了,並不會稀罕這籃子水果,不過他也不是來捧角兒的,只是覺得空著手不好見面罷了,故而自己也沒在意。
將汽車停在了劇場外的馬路對面,蕭冥羽拎著水果下了車。他今天穿的很隨便,一身七成新的長衫,腳上也是雙半舊的布鞋,及是不起眼的裝扮。乍一看也的確是跟那輛汽車太不般配了,難怪連胖太太都以為他是哪個店裡的小夥計,隨便就敢摸他屁股了。
拎著籃子到了劇場門口,老遠就先看到了紅底的水牌子上寫了柳老闆的大名,他今晚的劇目是依然是老生戲,唱《四郎探母》。蕭冥羽對楊家將的故事還算熟悉,但對這個時期的梨園行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