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其實她就知道他坐得不舒服,但一直忍著,因為她買的是經濟艙位,他平時是坐慣了商務艙或私人豪華飛機的,他身材又高大,坐在那裡當然不舒服。
不過,他忍著,他不想被身旁的女人看不起,更不想錯過看她平時是怎麼生活的,這也算是一種觀察和對她的側面瞭解。
看看,他都已經做足了功夫,只是他錯算了一步,她從來就不是按牌理出牌的人。更何況,她是有意要看他笑話的。
她從來都沒說過他那天晚上用下流手段堵住她的嘴的事就可以那麼算了的,她從來都沒承認過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報復他,她就不是她了!
所以我才說,他是倒黴催的呀~
飛機平穩的降落在一個城市,他們在當地的一個小旅館裡住了一晚,他非常不滿意的發現她預訂了兩個房間。房間好小,雖然帶獨立衛生間但還是好小,設施總讓他覺得很不乾淨。就這條件她還告訴他這是三星級的標準。
他問,為什麼不住五星的酒店,她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霹靂的答案——這裡是當地最好的酒店。
言外之意就是說,這個小城市連個五星的酒店都沒有?!
他這才知道,他犯了個多嚴重的錯誤。當初他就應該答應她動用私人飛機的,現在想用卻晚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事到如今,他的男性自尊不允許他回頭,他不想被她瞧不起,難道就這麼點苦他都吃不得嗎?好,他就是要讓她看看,既然她可以,那麼他也是可以的!
那一晚他睡得極不舒服,總擔心牆角里會爬出什麼小強來。而她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早早的就沒了聲音。他幾次想去找她,陌生的環境讓他有點適應不良,但又扯不下自己的面子。只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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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他就起來了,幾乎沒睡,眼下一圈重重的黑眼圈,精神也似乎有絲萎靡。她倒是神清氣爽的走出房間,帶著他到櫃檯退了房間,兩人又直奔當地的汽車站。
飛機和旅館已經讓他吃不消,但當他看到那人山人海的長途汽車站時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人擠在一起,如同要把自己和別人都變成壁畫似的貼得那麼緊,空氣裡混著潮溼和渾濁,還有各種奇怪的味道糅雜在一起,熱氣一蒸,如同燒焦了的皮革一般,味道難聞。
一群人抗著大包小裹的還要在人群中穿梭,不時有人吆喝著“趕緊上車,車開不侯”等等。
他跟她說不上一句話,因為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湮沒在嘈雜的背景音中。她示意他她聽不見,又示意他在原地等候,看他點頭了,她才進了人群。
突然之間,他彷彿是被遺棄的孩子般,楚楚可憐的站在人潮洶湧的路邊,再回頭找她,哪裡還看得到她的身影,到處是人,只能看到人。
他沒來由的心慌,怕她把他扔在這,怕她再也不回來,他都不知道哪裡是哪裡,也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更讓他心慌的是她昨天跟他說的話。
昨天晚上,他不想吃旅館裡提供的飯菜,因為那樣的飯菜他吃不下去,他想出去隨便買點東西吃,哪怕是一瓶牛奶、一片面包都是好的,可是當他掏出錢夾,當她在他的錢夾裡只看到成堆的金卡和全球限量鑽石卡的時候,她抽了下嘴角告訴他,“這裡的人只認識錢,不認識卡,這裡不能刷卡的。”
“連銀行也沒有?”他不甘心的問。
“有,不過你要自己去。”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裡明顯寫著“他是白痴”的字樣。
“怎麼去?”他當然不想讓她看扁,打算一鼓作氣的衝到銀行提它幾萬現金。
“翻過兩個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