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新雅這次隨著錢若卿跑到邊關來,這種行為卻是過頭來,將來新雅除了錢若卿,根本就無人會要的,錢若卿又豈能不明白這些個,既然他將新雅帶了過來,便定然是有意新雅了。
慧安含笑說罷,新雅卻是愣住了,半晌她才眨動了兩下眼睛,目光漸漸的清澄晶亮起來,竟是驚呼一聲撲到在了慧安身上,對著慧安的右頰便是吧唧一下親吻,分外愉悅的道:“慧姐姐說的對!他真的要娶我了!真的要娶我了,對不對?”
慧安見新雅這般不覺好笑地重重點頭肯定了兩聲,新雅這才放開她兀自靠在車壁上吃吃的笑了起來。
待馬車到達那小村鎮時已是過了正午,慧安等人進了鎮子,問清楚城守派來的大夫們的去向,便向著鎮西而去,一路上慧安和雲大人特意留意了下鎮子中的家畜,重點檢視了鎮子中唯一的三匹馬,和所有的驢子,卻不曾發現任何的不妥之處,慧安這才算是心中稍稍安定。
待尋到了幾位前來診病的大人,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人卻是笑著道:“虛驚一場,虛驚一場啊,我等已經查明瞭,這村中的百姓們都極是健康,並無不妥之處,雖說有兩個人正生著病,有發熱的症狀,可那都是平常的風寒,卻非什麼疫症。而且這死掉的四個人也不是因一個病而過世的,皆是因不同病症而病逝的,只是也不知怎的,偏就湊到了這兩天,這若是換做尋常時候便是發生這麼湊巧的事也不會有人在意,偏就巧在了這節骨眼上,倒是將人一個好驚!”
慧安和雲大人聽罷都大舒了一口氣,正欲相攜離開,卻突然聽到外頭響起了一陣陣的喧囂聲。眾人一出屋子便見路上一群人正慌亂地向村口跑,口中還不斷地大喊著,“快逃啊!胡人來了!快逃!”
此小鎮雖說離近邊關雁城,可已屬塞外,而大輝雖在塞外的各城都有屯守士卒,可也只那些個要塞重鎮方有,慧安她們此刻所呆的小鎮方才來時慧安已注意到極為破爛,且多數門戶一空敗,顯然不少百姓已不在此居住,且鎮中百姓極為貧窮,來的一路上更是未曾見到半個大輝兵勇,方才未曾將這些瞧在眼中,如今意識到形式的嚴峻,這些便盡數在慧安腦中滑過,使得她登時便面上一白,頭腦也為之一空,接著編反應過來,本能地摸了摸腰間的九節鞭,一手拉了新雅,一手拉了雲大人便往路上跑,尚未出院子便見駕車的兩個馬伕駕著馬車奔了過來,慧安忙扶著雲大人上了車,這才趕忙和新雅上了另一輛馬車,車輪滾滾當即混著四處逃命的人群向村口衝。
只無奈路中四散的人實在太多,馬車一時間也行不過去,而慧安已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動,她似乎已能聞到自胡人身上傳來的那股血腥之氣。慧安瞧著四下慌亂奔逃的人影,看著面色已是慘白的新雅,只覺一顆心也跟著不斷地往下沉。
早先關雲鶴便和她說過,邊疆比不得京城,極是不安寧,欲要派兩個人跟在她的身邊,偏她再三地保證說自己一定注意,還說自己此來本就是辦差的,若是事事都搞特殊,只怕太僕寺的那些官員們更不容易接受她,關雲鶴見她堅持便也未再多言,只讓她一定不到處亂跑。
因每每慧安除了在雁城之中,便是前往軍營,而軍營到雁城一路也極是安全,每日又有兵勇們護送他們回城,而這一段時間來許是胡人已經得知了大輝爆發大面積馬瘟的事,已遠遠的躲了開來,生恐馬瘟傳染到北胡,故而慧安來了這麼久壓根連個胡人的影子都沒瞧見。
她生在京城,長在京城。雖是將門之後,又經歷過端門事件,可也從未見識過胡人掃蕩村鎮的情景,在她心中雖知邊關不安寧,可因沒有概念,故而潛意識中她根本覺得這裡也是太平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