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管著事兒,哪裡有機會得錢?只靠著老爺一年的俸祿和每月的月錢,就連迎丫頭每月的新衣裳也得靠著公中,我但凡存了一點銀子,都差人去尋了好料子頭面來給她送了去,只怕她叫人看了笑話。
“可那迎丫頭也不爭氣,凡是好些個的,全叫她奶嬤嬤混了去,也不言語。幾次讓她要回來,她又不肯開口去要,正經把我這個母親的心意丟到水裡打了水漂。我要是家室好點,嫁妝多點,我也不怕這些個,只是這都是我平日省吃儉用存下來的,怎能不叫我心疼?就因我平日省吃儉用的,這府裡上下就沒少說我小氣了,我心疼下銀子,又說我對女兒刻薄。老爺也不是不知我們家的樣子,竟連老爺也說我小氣,我心裡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賈赦忙起身作揖賠禮,又賠罪道:“我知夫人辛苦,不過幾句玩笑,夫人莫要當真,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日後我朝老太太正經要些管家的事兒來,交予你做,你看可好?”
邢夫人一抹眼淚,憤憤然道:“誰稀得那管家的位置,左不過貪了公中的錢來肥自己的荷包。他二房只當我們是傻的,以為我們不知道呢。老爺真若有心,也不必打那邊的主意,只正經找幾樣私產來經營了,我們全家也不是活不下去。”
賈赦聞言面露難色,嘆了口氣道:“夫人,這公侯之家,萬沒有私產一說,即便私產,也只有媳婦的嫁妝才能保留,其餘全是公中的產物。我若尋了私產,到頭來被二房發現,也是要被歸到公中去的。”
邢夫人聞言也犯難了,兩人垂頭片刻,都不覺怪起賈母偏心來。邢夫人心中埋怨了一會,突地想起她的正經目的,忙對賈赦道:“如今私產不私產都是小事兒,老爺該正經替我們辦件大事兒才好。”
賈赦疑惑道:“還有什麼大事兒?”
邢夫人一笑:“方才還跟老爺提過,怎麼老爺就忘了?頭裡才說,要請幾位夫人去逛逛大觀園的,只是那寶玉住在裡頭,大為不便。鳳哥兒倒是出了個好主意。”
說著邢夫人靠了過去,賈赦也附耳過去,聽邢夫人說了片刻,過後賈赦哈哈大笑,點頭直道:“好好好,鳳丫頭果然是個聰明的。”笑過他又臉色一正,忙道,“不好,那我此刻就要過去同二弟說道說道,再晚一步,只怕他就要動身了。”
說完賈赦飯也不吃,急急忙忙就出了屋去。邢夫人心中鬆了口氣,坐下來正經吃起早飯來,不一會子王善保家的就進了屋來,問邢夫人:“太太今兒還去鳳丫頭那兒嗎?”
邢夫人搖頭道:“不必去了,她早晨來給我請安,說是今兒要去園子裡二丫頭那兒,想來今兒是沒時間來了。你去替我準備裁好的花紙來,要那樣式好點的,材質好的。我拿來做帖子用。”
這一忙乎到了下午都沒忙完,邢夫人只敢裁了花紙做成帖子,並不敢正經往上寫字,思來想去,她覺著還不如讓迎春來寫,一來也顯得迎春正經也是個有才華的,好叫別人知道迎春的本事,二來迎春那一手小楷寫的極為漂亮,送出去也有面子。
想到這兒,邢夫人叫了王善保家的進來同她說道:“你去園子裡請二姑娘過來,說我這兒有些帖子要她幫忙寫。”
王善保家的得了令,跑去園子一瞧,迎春並不在屋裡,一打聽說是去了園子還不曾回來。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