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界交匯處有個轉彎險地,名曰‘釘子口’。
三天後,釘子口所在的山谷裡走來楚人狂的身影。避開繁華的月州城,彎了一大圈繞道來此,就是為了防備青衣樓暗子發現自己。鳳鳴山無意救下青衣樓大小姐孟海棠,反招來青年劍客杜朗的強烈敵意與藍衣女子疑惑的目光,楚人狂不得不小心行事。
一間破敗的小道觀孤零零地坐落在山谷間,通往外界的青石小道已經長滿雜草,顯然很久沒有香客到此。
幾隻黑烏鴉無聊地站在道觀頂端自顧清理羽毛,感受到楚人狂的腳步聲齊齊飛起,‘呱呱’亂叫一通,打破山谷間的寧靜。
道觀的門半敞開,太陽還在山那頭,使得道觀大堂看起來頗為陰森。楚人狂緩緩走近,眼光迅速掃視一週,除了一尊泥塑道家祖師像外,大堂內空無一物,甚至連最基本的香案也沒有。
幽暗加上寂靜很容易使人產生恐懼感,楚人狂相信自己的眼力與耳力遠超江湖一流高手,判斷此地無人後準備筆直走向道觀後院。
“無量天尊,居士到此何為?”
一句懶洋洋的話語夾雜連續的喘息聲從泥像後面傳來,露出一名老得不能再老的道人上半身,眼睛皮也是無力地搭拉著,似乎在從眼皮縫裡看人。
楚人狂頓時大驚,一柄飛刀瞬息間握在右手心,隨時準備發出雷霆一擊。有人藏在泥像背後,他仔細搜尋未果,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此人武功超過自己很多。
身穿破舊道袍並不能說明他就是道人,青衣樓綜合實力之強他早有心理準備。楚人狂渾身內氣奔湧,將自己處於最佳戰鬥狀態。
“一則上香還願,二則拜訪某位前輩!看此觀情景,兩者皆不具備!”楚人狂盯著慢慢爬出來的老道士,行江湖禮抱拳說道。
老道士拍拍身上的灰塵,右手輕輕揉捏自己左肩幾息,雙眼勉強睜開一條縫嘆息:“小道觀十幾年沒有香客還願,一套傢什早已破爛,拿什麼來上香啊!”他哼哼嘰嘰地轉身看著還算完好的泥像,搖頭接著說道。
“好好的安靜日子又起波瀾,前陣子來了個被天機戲弄的神運算元,今天又來了個殺孽深重的煞星。哎!祖師幫忙,老道的性命遲早要敗在他們手上!”
說完,老道士手指道觀後院,伸個懶腰準備重新爬回泥像後面睡覺。
“謝道長提點!”
楚人狂抱拳再謝,緩步走向後院。老道士武功深不可測,與師傅鐵旗的剛猛霸氣之路迥然不同,但殊途同歸,都是站在武林最巔峰之輩。
走出百獸山為師傅與李慶陽夫婦報仇,死在他手上的唯有夜襲自己的青衣樓李香主一行。江湖中人,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別人的鮮血,方才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老道士口中所謂的殺孽深重煞星顯然是針對自己,楚人狂思索著對方此話含義,一腳踏入道觀後院。
後院牆角處,一名瞎眼老者枯坐在木椅上,臉上的皺紋與蒼老不亞於大堂內的老道士。他雙手反覆地摸著一對竹籤,口中低聲嘀咕。
“呼風道長!”楚人狂心中一酸,號稱洞察天機的神運算元今日卻是如此孤寂,好似一個半瘋的垂死老人。
“你來了!哈哈!誰說我算不準,這不,你來了!”
一行渾濁的淚痕頓時掛在臉上,呼風道長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什麼。楚人狂一步上前,單手托住,滿腹想要說的話一起噎住。
“半年多以前,李慶陽夫婦慘死的噩耗傳來,我將碧月觀交予弟子枯梅打理,從此躲在師兄這裡了卻殘生!”
呼風道長緊緊握住楚人狂的手,枯瘦的手背鼓起一根根青筋,顯示此刻內心的激動。他長嘆一聲,接著說道。
“看錯你與李若離的生辰八字,將性命危機算成良辰吉日,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