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也是不解,圍坐於廳中,個個表情凝重。
“她是天靈之體,為何沒有修為?按她這個年齡,差不多該是怒王了吧?”
秦家族長苦笑道:“宋符師,你問了兩遍了,我也是從未聽過蘇家有個天靈之體,看那蘇天河的反應,似乎也不知道,我想就連蘇晴自己都不知道她有這等傲世天資。這個蘇晴從小多病,就是個藥罐子,恐怕她從來沒想過修煉這件事。”
宋春風蹙眉道:“最好是這樣,我現在就怕不是這樣,如果外界有人知道她是天靈之體,那麼她背後肯定有大勢力垂涎,開罪了他們,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秦族長道:“不會,若真有,豈能不派人罩護?能任由她這般隕落?”
宋春風鬆了口氣,笑道:“對對對,就是這樣。”
稍待了片刻。他不安的站起來。道:“不管怎樣。江南道我不能再留了,蘇天河定會通知都城蘇家,須早些回去做好安排。”
秦族長也巴不得他離開,有他在,蘇天河對秦家的怒火就高燒不退,他可不想與蘇家拼個你死我活。
蘇家議事廳。
偌大的廳堂烏泱泱坐滿了數百人,上至族長,下至小輩宵小。無疑不是面目冷峻,醞釀著一股由裡而外的憤恨。
“天河,三叔還是那句話,錯在蘇沐莽撞,此子從小就無法無天,符師的東西他都敢碰!如今宋符師人已經走了,你也通知了都城蘇家,暫且就算了吧,難不成我們還真能派人追到都城?”
輩分最高的三爺緩緩嘆道。
“三爺,蘇晴不能白死啊!那可是天靈之體呀。這事說出去怕是要轟動整個華武國,這麼個好苗子被人逼死。我們連仇都不報,以後還怎麼立足?”
家族三大執事,蘇芳的父親蘇天松憤憤不平的道。
三爺一把拍在木雕的龍椅手柄上,氣得先咳嗽兩聲,喝道:“我顧全大局,便是為了蘇家能長久立足!蘇晴是天靈之體,可是誰知道?她連怒氣都沒有,明顯是不能修煉,一個不能修煉的天靈之體跟普通人有何區別?況且老夫說過此仇不報嗎?就算蘇晴是普通人,那也是蘇家嫡系,族長之女,外因而死,豈能視之不理?老夫不過是從長計議,爾等須知,王晴是怎麼死的?外人逼迫是一方面,蘇沐就沒有責任?他和宋春風一樣是兇手!即使他偷了靈須,宋春風找上門來,只要將它歸還,還是有言和的餘地,他卻一意孤行,把妹妹帶到萬劫不復!”
聽著三爺的指責,蘇天河的心沉到谷底,始終不說一句話。他怎能不知蘇晴的死皆因蘇沐造成,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說到底三叔是想壓服大家,至少尋仇暫時不可能了。
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蘇沐,以他的性子,小時候蘇晴受到一點委屈他就能把家裡翻個天,一旦醒來再次面對現實,會有什麼後果?
蘇沐直到三日後的傍晚才醒過來,臉色憔悴的可怕,卻火氣旺盛,嘴唇乾裂得像是要吃人。小龍女連忙端來溫水喂他幾口,按下要起床的他,道:“你胳膊上的傷太重,族醫讓你休息半月再下床。”
“蘇晴呢?”
蘇沐眼中血絲未退,緊緊盯著她,聲音沙啞無力。
小龍女有一顆強大的心,這種人通常不在意給人打擊,尤其是對待蘇沐,她覺得他理應能承受這些,無需隱瞞或者鋪墊,脫口便道:“今天下午葬了。”
蘇沐面無表情,想哭卻哭不出來。
他從來沒哭過。
他人生裡沒有哭這件事,學不會用眼淚宣洩,不代表他的悲傷會少一些。
妹妹在他懷裡死去,可是還未送她最後一程,他知道家族的規矩,除非是叔父一輩能夠停屍七天,餘者皆是三天。也就是說他已經昏迷了三天,錯過了妹妹的出殯。人生來就要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