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這麼沒信心簡直該打屁股!”
“有什麼好笑的?我就是很擔心、就是不想和你分開嘛!你怎麼能表現得這麼輕鬆?以前我們也不曾分開這麼久啊!但這次我們要分開將近一個月ㄟ!”為什麼劭倫一點也不覺得難過?為什麼他還笑得出來?難道他不知道她有多煩惱,多不捨嗎?
想到這裡,她眼圈兒紅了。
“別這樣,夢希,”他只好把她摟進懷裡,讓她靠在最貼近心臟的位置。“我提早完成學位,為的就是分攤爸的工作,爸年紀漸漸大了,要他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盧森堡他怎麼吃得消?夢希,你要堅強,要學著習慣,為了工作,也許以後我得去紐約、去倫敦、去東京,你不能每次都掉眼淚。你明知道我的感情,所以不要去擔無謂的心,你在臺灣等我,我會盡快把事情處理完,早點回來陪你,好不好?”
夢希還能說什麼呢?她再不願意,再捨不得,唐劭倫的歐洲之行早已成定局。
隔天一早,夢希送唐劭倫到機場,坐在賓士車後座,她靠在唐劭倫肩上,與他十指交握著,眼淚有好幾次要奪眶而出,但她告訴自己,她不能用眼淚送他上飛機。
夢希努力揚起笑對他說:“昨天我上網查盧森堡的氣溫,雖然是夏天,卻只有十八、九度,你出了機場以後,記得多帶件衣服,別感冒了。”
“嗯。”他看著夢希強顏歡笑,心裡很不捨也很無奈。
“我看你行李箱裡只帶了幾件薄襯衫,所以自作主張放了兩件針織衫進去,還有—些緊急的藥品,有備無患嘛……”
“嗯。”他撫摸她因為睡眠不足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龐,目光梭巡著她每一個表情,似要牢牢鏤刻在心房。
她說了很多要他注意保暖、注意健康的話,最後用快要崩潰的笑容問他:“劭倫,你會……想我嗎?”
面對這樣幾近破碎的笑顏,唐劭倫只能將她壓入懷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只要事情處理完,我一天也不會耽擱,一定馬上飛回來見你。”他從西服內袋拿出一隻海藍色紙盒,拆掉緞帶,開啟盒蓋。
那是一隻鑲了九顆十九分大小碎鑽的指環,那九顆碎鑽正好鑲滿指環一圈,完美的嵌合她纖細的無名指。
夢希怔怔的看著他為她套上戒指,那一瞬,她覺得自己宛如在夢中。
“劭倫,這是……”
“這是我半個月前為你訂做的,我用象徵『久久』的九顆十九分鑽,先把你訂下來,等我回國以後,我們一起告訴爸爸我們的事,”唐劭倫貼著她貝殼般潔白小巧的耳低語,“等到那時候,我們就能真的『長長久久』了。”
他在向她求婚!
“劭倫……”她又想哭又想笑,最後,她只能感動地緊緊環住他的頭項,“我等你!等你回來的那一天,我一定到機場去接你,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她多幸福呀!夢希覺得這一瞬自己猶如在天堂裡,再無所求。
那天,二十歲的杜夢希將自己許給二十三歲的唐劭倫,矢志不移。
盧森堡,國際新金融中心,歐洲議會秘書處和歐洲法院就設在此處,這裡的官方語言是法語,大部分人也能說德語及盧森堡語。
歐洲法院協調會議上,氣氛凝重。
今天已經是雙方的第三次協調,但是兩邊都不肯退讓,自然達不到共識。
道爾集團代表律師強調白紙黑字的合約是雙方同意簽訂的,但唐劭倫不吃他那一套。
“你在開我玩笑吧!瓊森律師?”唐劭倫指指合約,“杜氏集團的確進口了道爾集團的『夜倫敦』全系列彩妝品,既然這是一筆生意,杜氏當然希望這系列的彩妝品能在臺灣獲得銷售佳績,我們才能從中獲利,商品賣得越多,對我們雙方都是百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