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事,要不這樣,我忙完事後,去給大家敬酒去。
老林叔說:那你一定要來,我們就在樓下箱子理如家菜館等你。
當我滿頭大汗的趕到學校時,晚自習的鈴聲剛響,本想發怒的她看見我滿頭大汗的,把話就嚥了下去。
你是不是今天有事呀?雪兒小聲的問。
恩,有點小事,今天我的第一筆單子完工了,我請工人們吃個飯,看你上自習的時間到了,就急忙趕來了。
那你吃沒有呢?
沒有呢,下自習後把你送回去,我再過去。我邊拿出雪兒給我從圖書館借的經商書籍看了起來。
好不容易憋到下自習,我就拉著雪兒,推著車子就走。
坐在後座上,雪兒說:我還想看看你的那些工人們,讓他們也認識認識我這個經理夫人,我給我媽打個電話,說和你在外面吃。
好啊,不過你可不要閒他們粗俗啊,他們都是我們老家的人,親戚。
等我們到時,菜已經點好了,但都沒有動筷。
老林叔,你們怎麼不吃呀?我納悶的問。
等你呢,這是?老林叔問。
哦,我女朋友,今年高考,功課比較忙,所以你們都不常見。
老林叔笑著說:我說你有什麼急事呢,飯都來不及吃,原來接女朋友去了,城市的姑娘長的就是好看呀。難怪把你急的,原來有惦記。
工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雪兒臉都紅了。
也許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好不容易逮住今天這個放鬆的機會,雪兒和他們聊的很開心,從地裡的麥苗聊到韭菜、從桌子上的盤子,聊到農村的磚窯,反正她積攢在心裡這麼多年對農村裡的新鮮事,一股腦的問了一遍。
不知不覺間,席間雪兒成了主角,和他們講城市裡有趣的點滴,我成了一名地道的旁聽者。
臨別時,他們對雪兒說:我們朱經理以後要是欺負你,告訴我們。我們都不依他,揍他都是輕的。
上班、聯絡業務、陪讀,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向前滑動著,雖然平靜的沒有任何漣漪,但是我還是覺得很累,畢竟身體以前納這樣超負荷的運轉著,還好,慢慢的適應了下來。
在自習課上,有時候都是雪兒催著我走,往往是沉浸在書裡,忘記了時間。雪兒總是打笑我說:你這個兼職陪讀生是不是太稱職了,簡直是職業陪讀生了。
我也開玩笑的說:您老人家的滿意,是我陪讀的最大動力。
西北風吹了幾天後,天氣漸漸的冷了起來,天空終於飄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潔白的雪花,在城市林立的高樓間自由的穿梭,看到它們飛舞的那麼自在,有點羨慕的感覺。我估計雪兒更有,因為功課多得連抬頭看它們的空隙也沒有。
週末我還是硬拉著雪兒去了公園,欣賞今年第一場雪。
看著從天幕之中緩緩飄灑的白雪,心裡倍感幾許欣慰,因為在這樣的天氣裡與自己心儀的人一起,去品味這天外的饋贈。望著望著,眼前又閃現出阿珍的那種成熟的誘惑,而如今只剩下一些散亂的記憶還殘存在歲月的痕跡裡,陪著孤寂的心事,久久不肯離去。一點記憶,一點零亂,一些溫度,一些淚流,一些沉澱無法放逐的朦朧情懷,不知不覺隨著漫天的白雪,消散開來。
雪兒看見我呆呆的望著天空,推了我一把說:想什麼呢?
我說:沒想什麼,看著雪花自由的飛舞追逐,有點羨慕。回過神來時,我覺得自己想多了,說多了。
雪兒若有所思的說:人們的生命可比不上雪花,生命中沒有這樣的一種放逐,也沒有這樣的一種奢侈,可以放棄現有的幸福,去追逐那無家的愛情,明知道落地即融,還是爭相的撲向大地,固執的有點愚昧,愚昧的有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