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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千歲!小臣奉法克守臣節,不敢欺君罔上!”。我抬眼看了他,似乎是一個王侯裝扮的人。四目相對,又聽他喃喃淚語,“相父今日令殿下如此,使孤有萬年汙名啊……”

陪同而來的白衣老帥趕忙扶起他,言道:“殷郊違逆天命,大數如此,怎能逃脫……”

殷郊……

這兩個字已經成為這個渾渾噩噩的夢裡唯一能記住的名字……

我甦醒過來,頭痛欲裂,被墊高的頭部,讓我勉強能透過呼吸罩,模糊的看到身上插滿各種管子。我感到一些反胃,但卻動彈不得,我的額角還帶著引流管,手臂還掛著點滴,小腿甚至被支架固定著。我嘗試轉動著眼球,餘光看到的,不過是冰冷執行的機器,顯然告訴我作為一個病號身處在icu(重症加強護理病房)中。我安下心來,我還活著。

縱使剛才的情景雖然如此真實和刺激,但我還是有最後的記憶的——我記得那是自己的間隔年旅行,我立志對那裡一探究竟,慶祝我的大學畢業。可第一次踏進那座山,就遇到山體滑坡,還被塌落的土木擊中,真是太背運了。

我不太記得現在是幾月幾號,但是還好沒有失憶,對,我不叫殷郊,所以這只是一場夢,我叫殷時,發音就是“家境殷實”的“殷實”,可是連做夢夢裡的人都能把名字唸錯,可見沒有存在感到了極點。

想到激動之處,我忍不住開始了劇烈的咳嗽,如同其他剛甦醒的患者一樣,驚動了護士們。她們趕忙進來,緊張的按住我,迅速我注射了一針,我開始安撫了自己的情緒,再次在腦子裡數著數字,希望這次昏睡過去後,至少是個好夢。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九………………

十…………………………

混沌中,我腦中開始不斷重複一句話:“如改日前言,當受黎鋤厄。”

恩,如改日前言,當受黎鋤厄。好熟悉的一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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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黎鋤厄

我的身體依然夾在兩山之間。

我的頭顱依然露在眾目之下。

白衣老帥挽扶著這位君侯,嘆口氣,“大王要盡人臣之道,則行禮以盡主公之德可也。”君侯並未起身,又挪跪向一旁的道者,“我家相父今日把儲君夾在山中,大罪俱在我。望列位老師大開惻隱,憐念於我,放了殿下吧。”

於是,我有些疑惑了,這個夢真實的難以置信,我的**已被壓迫的麻木不堪,可每次呼吸卻能感受到貼面塵土的嗆鼻,但一次醒來已經讓我記不起是否還有些前情,只有大戰時殺戮與毀滅,恐懼與渴望,還依稀殘存。但我又張不開口,聲帶似乎已經斷裂。

夢境中能有種絕望的體驗,也挺好。

那個將我夾在山間的道者卻哼笑一聲,“賢王不知天數。這殷郊違逆天命,怎能逃脫?大王已經盡過君臣之禮,不可再逆天行事!”

我徹底糊塗了,這天數是指什麼,這君臣禮節又是什麼,為何還說是逆天,而我被壓在山中,又哪裡能逃。趁他們爭論之時,我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看這些人。

道者——體態微胖,通體灰道袍,著紅霓袖、束寶石帶,穿得很有仙風,但看我的眼神頗為不屑。

帥者——白鬚甚長,為七八十歲老者。著通體白甲冑,獸吞肩,襯金絲袖大紅袍,戴紫絨披風,頗為威武。卻從未正視我一眼。

王者——文質彬彬,三十歲上下,黃衣紫襯,隱約露出護心甲,龍紋之內,似乎有個似“田”非“田”的字。一直在看我。

顯然道帥二人並不打算說服這位年輕的王侯,這位老帥甚至甚至有了動怒。圍觀計程車兵也越聚越多,不知何人鼓動之下,竟然用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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