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早點說,我都想睡了,唉,要不是想你我才不想蹦迪呢。”
梁慧雲打的到了“金色年華”,楊子巖自己在門口等著,他的兩個朋友已經先進去了。梁慧雲見了楊子巖就想抱他,可人多又不能放肆,就拉了手,緊緊地攥著他的手。楊子巖對她說:“寶貝,這兩個都是我的戰友,關係不錯,現在都在外地,今天來找我玩的,我說你是透過工作關係認識的,不能太親近,我們得忍著點,他們都認識安閩生。”梁慧雲不高興地說:“我就要讓他們看出來咱好,他們還會跟安說不成?我不怕。”楊子巖說:“不是怕,乖乖,他們知道了會給我上課,會說我燒包,還是不讓他們知道好。”梁慧雲說:“那你還不如不讓我來,你不說人家也會知道的,要不怎麼會叫一個女孩子來。”楊子巖說:“我不是想你嘛,也想讓你來玩玩,等會兒把他們安排在賓館咱就回家,好吧?”梁慧雲點點頭。
等到進了迪廳,他們的手就鬆開了。他們在一個靠近舞臺的四人臺坐下。到迪廳,除了蹦迪,主要的還是看節目,因此,靠近舞臺的地方最低消費標準要高一些,但不少人不考慮花錢多少,看節目的效果好就行。還不到十點,離演出時間還有十幾分鍾,臺上兩個牛仔打扮的小夥子在彈著吉他唱著歌,聲音放得很大,說話都要俯在耳朵上大聲喊。梁慧雲以前跟程曉雪來過這種地方,女士不用買門票,別人請程曉雪的時候就把她帶上。但她不喜歡這裡,節目倒是熱鬧,但有些節目很讓女孩難為情,甚至有些下流,特別是男主持人,說話總是髒話連篇,拿女演員的敏感部位打諢取笑,與女演員打情罵俏,有時還做些不高雅的動作。
梁慧雲與楊子巖的兩個戰友點點頭,打了招呼。坐下沒一會兒,楊子巖與鄰桌的一個高個子男人握手說話,互相讓煙。梁慧雲問他是誰,他告訴她是公安局的謝濤,兩個人都是建行的家屬,他的老婆郝鮮與安閩生在一個分理處,關係還不錯,他們是在建行的一次年終聚餐上認識的。梁慧雲又問與謝濤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是不是他老婆。楊子巖看了那個女人,肯定不是他老婆郝鮮,就說:“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他老婆。雲,要不咱與他們合到一起吧?都是朋友。”
兩張桌子併到一起,大家互相介紹,一起拿著啤酒瓶碰,這裡喝啤酒都是拿著瓶子“吹”,都不用杯子。
梁慧雲知道了那個女人叫汪碧霞,在拜特商場賣化妝品,兩個人談得很投機,四個男人在不停地喝啤酒,她倆就咬著耳朵說話,梁慧雲說汪碧霞人長得漂亮,衣服穿得得體,面板好,看起來就二十多歲;汪碧霞就誇梁慧雲苗條,有氣質,都是一些不疼不癢的話題。女人到一起,總是離不開頭髮、衣服、面板之類,這些內容可以讓她們百說不厭。
其實梁慧雲不知道,汪碧霞也是剛去拜特上班沒幾天。謝濤透過熟人讓汪碧霞上了班,她也把兩個店轉了出去,開始了新的生活。今天晚上是汪碧霞提議來蹦迪的,也算為她上班祝賀吧。對於汪碧霞來說,能夠下決心放棄原來的工作,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上班這幾天已經感覺到,做營業員就是一個“熬”字,從上班熬到下班。按說她每天上班的時間並不多,早班從上午八點半到下午兩點半,五個小時,晚班從下午兩點半到晚上九點,也不夠八個小時。但就這樣汪碧霞已經感到很緊張了。以前,她上午十點前很少起過床,十一點多才到店裡看看,說走就走,沒人管她。收入就更沒法比了,以前兩個店每天少說也能進個一二百元,現在一個月才六七百元,就這還是看謝濤的面子免去了三個月的試用期,試用期工資更低。汪碧霞沒有後悔,雖然緊張點,還很綁人,但心裡踏實,氣兒順,在人面前腰桿可以挺直。在她看來,最重要的就是感覺,她從來就沒有過這麼好的感覺,以前總感覺低人一等,不好意思告訴別人自己幹什麼工作。現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