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兒也是看得呆了,平時看他吊兒郎當的,不外是一個富二代而已。可如今看來,富可敵國不敢說,富可傾城也好算算了。單是這造車用的檀木,已經夠許多貧家吃喝一輩子足夠了。
楊紅蓮忍不住唸了聲佛,“哎喲朱公子可真是大手筆,這可是上好的紫檀。”
朱行道見幾人驚訝讚歎的目光似乎已經見怪不怪,微笑不語,只伸手朝江心兒做了一個‘迎’的姿態道:“心兒,請上車。”
江心兒走近馬車,心裡覺得有點暴殄天物。一陣香風撲面而來,很自然的原生樹木香味,不覺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剛想抬腳,看見小遠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身旁,很關切看著她,似乎擔心她嬌小的身軀沒法跨上高高的馬車。
心裡一暖,江心兒臉上緩緩綻開極輕的笑顏道:“不用了,我從小連樹都敢爬,這點高度難不倒我。”
腳尖一用力,手在車門輕輕一搭,人已輕巧上了馬車。
見江心兒在內坐好,小遠立刻便跟了上去,二話不說的坐在了江心兒身旁。若是以前,要小遠靠江心兒這麼近坐著還真有點拘謹,不過是楊媽媽說要他保護江心兒出來的,他是保鏢身份,便不再拘泥。
車內很大,坐五六個人不成問題。
落在後頭的朱行道剛一上來,看到的卻是小遠緊緊擠在江心兒旁邊,還面露一副非常警惕的表情,不禁瞭然的勾唇一笑。
江心兒坐的時候選了當中的位置,朱行道心中暗道,你能擠在她左邊,我難道不能坐她右邊?這個小遠,自以為是江心兒的御用禁衛軍,卻也沒法擋住我靠近她啊。
他才是馬車主人,朱行道心中思量著,自管儀態嫻雅地往江心兒的右邊空擋坐下,還特地又往她身邊挪挪近。
馬車共有兩排座位,兩個男人卻如看不到似的,非要一左一右緊靠著她坐,對面那排卻空蕩蕩誰也不去。
這樣的氣氛真是詭異,江心兒長嘆,忍不住瞄了兩人一眼,一陰一陽,一冷一熱的,形成了強烈反差。不由得認真考慮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換個位置坐,這樣算什麼,被夾攻了麼。
車內三人沉默不語,小遠與朱行道雖然沒有什麼交流也沒有眼神接觸,但是內裡卻讓人感覺暗潮洶湧。江心兒受不了這種場面,狠狠白了他倆一眼,終於還是忍不住抽身而起,坐到了對面。
懶得理會車內那無聲的戰鬥,兀自掀開窗簾,看著窗外景色打發時間。
車外人來人往,車流不斷,一派繁榮。
坐在車內,第一次這麼悠閒的以局外人身份注視著一切,聞著這名貴檀樹的芳香,看見路人朝這投來豔羨的目光,心裡帶著些虛榮感,原來做個有錢人,是挺享受的。
看了外面好一會,才發現車子慢慢駛進一條巷子內,這條巷子有點似曾相識。仔細一看,江心兒忍不住輕輕拍了下額頭,這條巷子不正是她以前換衣的那條巷子嘛!
馬車停了下來,朱行道摺扇一合,對她狡黠一笑:“丫頭,下去換衣。”
江心兒白了他一眼,拿起旁邊的衣服,掀開門簾,跳了下去。江心兒剛下車,小遠習慣性想跟著下去,卻被朱行道伸手一攔。
小遠不解的回看了他一眼,那邊廂朱行道已是輕輕一笑道:“人家女孩子去換衣服,你跟過去幹什麼?馬車就堵在這巷口了,難道你還擔心有人進去偷窺不成?”
呃……
被朱行道這麼一說,倒似小遠心存不軌一般,他是個言語木訥之人,只把個臉漲得紅透,卻吶吶說不出話來。
他本來也確實是不放心江心兒一個人去換衣,但是朱行道所說也恰恰在理上,叫人無法反駁。自己跟去的本意是保護江心兒,可畢竟是個男人,若被別有用心的人得知了說些什麼,反而